这个念头支撑魏清越三年又三年,四个三年过去,比《无间道》里十年卧底还要久。
还没在哪儿
他站在那儿,孤零零影子投在地上,浓墨重彩团黑,江渡看他这个样子,就想哭,这多年过去,只要想到魏清越孤零零个人她就觉得心上洞洞又被狠狠挖去块。
“魏清越?”江渡本来都往前走,又回身,走到他身边,小心翼翼喊他名字。
魏清越脸上还带着笑,他说:“真怕这是梦,很多次,都梦见你,醒来你人就不见。刚才,发现你住小区竟然跟十几年前你家住那个地方样,看心惊肉跳,怀疑这是又做梦。”
江渡心里难过,就像潮汐,海水涨,波又波不断冲击着,又扩大着漫漶领地,直到把颗心完整地淹没。
这天,他都热烈而直接,此时此刻,眼睛里却布上层迷惘和迟钝:“到美国后,联系张晓蔷,她说,你要等高考结束后再跟联系,想也对,你是怕影响到学习。可等到二零零九年夏天,张晓蔷又告诉,你说要考验,怕以后根本不会回国,如果大学毕业还想着跟你联络你就会也跟联络。五年,终于回国,张晓蔷这个时候告诉,她跟你失去联系,她也找不到你人。这他妈不是扯淡吗?”
能问你些过去事吗?”
江渡掏出手机,亮光照在脸上,她看看时间,不忍心阻止他说话,但她需要打个电话。
“跟外婆说,今晚会十点前到家,现在已经九点三十八,想再跟他们说声。”
是他太心急,今日重逢,就想把辈子话都说。
意识到这点,魏清越有刻平心静气,他说:“先送你回家,让你外公外婆担心就不好。”
说到这,魏清越自嘲又无奈地笑笑:“都耍呢?本来特别生你气,简直要气疯,心想,老子跟《无间道》里做卧底警察似,说好三年,三年之后又三年,没完没。”
瞧瞧,魏清越在她跟前就这毫无顾忌说脏话,他从来就不是什文质彬彬人,他有戾气,尽管这些年社会把他打磨有城府面。但他把江渡早视为什都可以说人,他对她只有思念吗?
不是,还有怨,怨她这个人不地道。
你来招惹,给写信,信里分享切,委婉暗示天冷多加衣委婉暗示不要被生活中困难打倒,有健康身体就能重新上路……你信里拐弯抹角,全部心知肚明,不是木头人。你是唯关心是否会挨打人,魏振东现在打不动,可你做人不能这样啊,说好对祝福每天每分每秒都算数,自己却玩消失?
要别他妈招惹,要对全权负责。
小区半新不旧,魏清越以为自己做梦,路是样,桂花香是样,甚至连保安都没变老,永远四十岁模样。
他脚步放缓,认真打量起这个第次来小区,忽然开口:“来过这里,不是,这怎和你以前家模样呢?”
他怎会忘记江渡家呢?尽管,只去过两次。
江渡攥着衣服笑,她说:“没租公寓,就是因为这个小区跟以前家很像,所以才租这里。”
没想到,魏清越却久久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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