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5章 脏(2 / 3)

卫檀生发现。

他其实不太愿意让他待在这儿。

他不习惯和别人走得太近,卫家重礼,即便是家人也很少有过什亲昵

惜翠注意到他头发已经很久没洗,很油腻,能看到不少头屑。

就算是小说里加十级滤镜貌美男配,不洗头看着也有点触目惊心。更何况他身上异味儿还很重,他这副模样,惜翠看着觉得别扭。

“要是你乖乖,”惜翠说,“就带你去洗个澡。”

卫檀生愣。

洗澡?

夜晚,猝不及防地对上这张脸,不论是谁都会被吓跳。

卫檀生脸色白,缓缓,才认出来这是白天他见过那山匪。

那山匪对上他视线,好似很吃惊模样,又有些不好意思,挠挠头,走进来。

不是故意来吓你。”将手上烛台放下,惜翠坐在卫檀生身边,“是来看你逃没逃跑。”

不会逃跑。”卫檀生这说道。

卫檀生擦把嘴,喘着气,倚着墙根坐着,吃力地转动着脑子,点琢磨他今后要怎办。

在生死边界来来回回徘徊数次,他想明白

他不想死,他要活,至少不能死在这种地方,被丢下山喂野兽,死得这难看。

卫檀生冒着冷汗,死死地按住绞痛胃,顺着墙根慢慢地躺下来。

周遭蚊子和苍蝇嗡嗡乱转,抬头能看发霉稻草。

是。

惜翠清楚地看到,同她视线相接刹那,面前男孩脸色煞白。

=

黑脸山匪将他抱回茅屋后,自己便离开

从他这儿,向窗外望去,能瞧见屋外火光。

确已经有个把月没洗过澡。

刚开始时候他还觉得难受,但在这地秽物中间待久,好像习惯已成自然,连他自己究竟是什味道,卫檀生都已闻不出来

黑脸山匪拍拍胸脯,“相信不骗你。”

“睡吧。睡醒,明天就带你去洗个澡。”

他没有要离开意思。

他声音还有些喑哑。

在惜翠孔武有力身板儿面前,他看起来脆弱得就像只白鸽,战栗如芭蕉树动白鸽。

烛光将惜翠身影拉得很长,晃晃悠悠地倒映在地上,足以将卫檀生整个都罩起来。

“你别害怕。”这样卫檀生,让惜翠有种欺负小孩感觉,她挠挠头道,“只要你不跑,就不会欺负你。”

他头发都蒙上层柔和弧光。

他已经习惯这种环境。

他蜷缩着身子,漠然地看着,就好像自己也化作根霉迹斑斑朽烂稻草。

他睡过去又醒来,醒来又睡过去。

就这样知道持续有多久,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些悉悉索索动静。

卫檀生下意识地转过头,却在窗边看到在幽幽烛光映照下张脸。

他知道,那些山匪又外出烧杀抢掠,他们管这叫做打食。

这些天里,他见识到这群人凶狠与蛮横,如果想要逃出去,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谋划。至少,不能表现得再像上次般鲁莽,引动他们怀疑。

他胃里还是很难受,发胀,或许是因为强行塞那小半碗南瓜原因。

他很久没进粒米滴水,今天下子吃多,到晚上吐个昏天黑地。

吐到最后,已经吐不出来东西,嘴里泛着苦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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