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人既不愿同寒暄,那不知找前来,究竟所为何事?”
卫宗林沉声道,“自然是为再给尔等个机会,只要你愿意带着你那帮手下速速投降,那还有活命机会,倘若还想着负隅顽抗,就休怪为民请命,替天行道。”
“官人高风亮节,某佩服。”鲁深微笑,“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还以为官人乃是为家中幼子而来。”
听他到卫檀生,卫宗林神色僵,脸色更冷,“你是想用他来威胁?”
“威胁谈不上。官人放心,令郎在山上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,手下人并未亏待于他。但……”鲁深话锋转,收敛些笑意,眼神沉沉地望着卫宗林,“若是官人对寨中兄弟做出什,就别怪下手无情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这是惜翠第次看见卫宗林究竟长什模样。
眼望去,山道上陈兵无数,皆身穿着铠甲,最前排手持长盾。
在月色与火光照耀下,煞气凛凛。
领兵卫宗林年纪看起来不大,三十多岁模样,五官含着些文气,颌下蓄着短须,眉头皱纹很深。
他容貌和卫檀生有几分相似。但他眼神却更为坚毅,看起来像是个古板固执人。
支支火把高高举起,将四周照得亮堂堂,黑夜恍若白昼。
鲁深穿戴整齐,腰间别刀,不慌不忙,从容调度手下。
瓢儿山易守难攻,他依仗着地势之便,已占得两分先机。
“即便卫宗林去臬司衙门借兵,又能借到几个兵?兵营里人,都是些打起来就跑软蛋,还不如们这帮人有出息。”
分小队人去查探情况,另队人马则沿着隐秘小路,埋伏在官兵身后,其他人则按兵不动,在寨子里守着。
卫宗林眼中飞速掠过千百种神情,转而凝结成点枪尖上寒芒,眼神比方才更加坚决,“檀奴是儿子,自幼跟在身边,由亲手教导着长大。今日他若为大义而死,死得不冤。”
鲁深微露诧异,“官人意思便是拼上这位幼子也在所不惜?”
“檀奴确是儿子,”卫宗林振声道,“但既然做这青阳县父母官,便不只有他这个儿子,断不可能为他人,而牺牲数人性命!今日官府势必要铲除你们这帮匪寇!”
“未曾想官人竟是如此狠心。”鲁深道,“没念过多少书,也不认得几个字,大义懂得不多,只晓得虎毒尚不食子。身边这些人,虽是悍狠,但也从未想过抛下自己骨肉
火把被山风吹,烧得更凶猛,卫宗林声音被山风送,遥遥地传过来。
“事到如今,尔等还想抵抗吗?”
鲁深好似没听见这句话,只笑道,“官人,久见。”
卫宗林眉头拧得更深,毫不掩饰面上嫌恶之色,扬声道,“寒暄省下罢,同你之间并无半分交情。”
鲁深并不恼怒,仍笑道,“既然如此,那也就省下这些虚伪客套话,直说好。”
在明敌在暗,卫宗林没有着急动手。
鲁深悍狠没错,到底也对朝廷命官顾忌着些。
他们不说话,其他人不敢有所动作,两边人马就这陷入僵持。
没多时,有军牢上山传话,说是卫宗林请鲁深他当面叙。
作为鲁深心腹,惜翠当然也要跟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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