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世于他而言,没有什可留恋,经书中佛国,让他有个寄托安身之所。
只是,这股欲望还没有消失,也永远不会消失。
有这欲望在,他永远到不彼岸。
就如今天般。
卫檀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再做梦,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那山匪。
善禅师面色不改地问:“那你告诉,你之魔性在何处?”
正如瓢水,温和从容地浇灭他心火。
人具两性,面是佛,面是魔。
心本清静,自是荡荡无碍。
想开,这股躁动不安欲望好似终于慢慢地平息下来。
没多时,家中便商议着把他送离京城,拜入善禅师门下。
佛门清静,尤忌杀生。
他只能按捺住心中叫嚣欲望。
可欲望非但没有因为他压抑而平息,反倒愈加躁动不安起来。
他突然意识到,比起欲望得不到宣泄,自己被这种感觉所掌控,失去自,更让他觉得焦躁不安。
那畜生死前双眼慢慢与人双眼重合,透着这死去,他好像又看见那山匪。
这让卫檀生感到极度兴奋,甚至兴奋地呻吟声。
此时,他才感觉到他是活着。
他终于明白,杀那山匪非但没让他感觉到痛苦,反倒释放出他心中压抑着魔性。
在他死气沉沉生活中,他终于找到些能让他感到兴奋和欢愉事。
那些经史子集他已翻过无数遍,懒得再看。每日,他便坐在窗下,什也不干。
他感觉自己好像缺些什,心中空落落。但他始终想不起来究竟缺何物,更觉得烦躁。
这幅模样落入旁人眼中,又引得其他人番怜悯和叹息,说他是在山上时候吓傻。
日,他拿起自己久久未曾用过弓箭。
他用箭,就像射死那只猫儿样,陆陆续续找来不少畜生,射死。
但因为这场梦,他欲望却再次地被引动,在胸中不安地咆哮,想要破胸而出。
喉间溢出声暧昧不
卫檀生这才静下心来,跟在善禅师身侧,日日劈柴耕田,夜夜观想,潜心修习。
“郁郁黄花,无非般若,
青青翠竹,尽是法身。”
于经年累月缄默禅定中,他倒也学得几分皮毛。
青灯古佛,给予他不少安慰。
他这幅模样落入善禅师眼中。
善禅师德高望重,智慧圆满,能拜入他门下,是他之幸,卫檀生对他向来颇有几分敬重。
他倒没有斥责他,只是常带着他做些农活,闲暇时候为他讲经说法。
他本就未打算将衣钵传予他,只为度化他,才收他入室。
卫檀生当然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有违常理,但他并无更改念头,只对善禅师道,“弟子魔性难除。”
他杀他们——
他帮他们斩断罪业——
他救赎他们。
这种感觉几乎使卫檀生着迷。
在那之后几天中,他难以成眠,回想起这感觉就兴奋地浑身发抖。
后来,他试着自己亲自动手,用当初卫宗林赠与他把短匕。
温热血液溅上肌肤。
他俯看着它们呛咳出血沫,瘫在地上,肌肉因为痛苦而痉挛抽动。
卫檀生心不受控制般地疯狂跳动着。
这时,他才终于想通这段时间以来究竟缺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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