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翠愣愣地想。
她刚刚只是想试下而已。
如此,总算是揭过,接下来惜翠也没再摇到什乱七八糟签筹,安安静静地走过后面流程。
这场酒席,别人目光其实没有放在她身上,他们中大多被吴怀翡吸引注意力。
她容貌秀丽,举止文雅,才思敏捷,又得侯夫人另眼相待,旁人还以为她是出生于什隐士家中。有向她搭话,
杯口触上淡色唇瓣,好像也跟着含入隐隐约约缕檀香。
剩下来半杯碧波,竟映入僧人眼底艳色。
茶水入口,在唇上留下些莹莹水渍,惜翠卷起舌尖舔舔,将唇上水渍并卷入口中。
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面前僧人眼神微凝。
脸上虽是在大大方方笑,但在内心深处,她好像听到自己节操破碎声音。
褚乐心摇头,“这不行,三娘她毕竟还未出阁,倘若传出去,对三娘不好。”
贺妙讥讽道,“这有什不好,还是说你信不过们?”
在这点上,褚乐心却很固执。
男女有别,哪里能让高娘子与卫檀生他共饮杯道理。
两人争执当中,卫檀生已站起身,施施然地饮半杯。喝完,又借条帕子,将杯口擦拭干净,将剩下这半杯递给惜翠。
对坐者不是卫家三郎吗?
在座脸茫然。
虽说卫三郎他剃头出家,但毕竟是个男人,哪有陌生男女共饮杯道理。
“要不……这令约就算罢。”有人提议。
褚乐心也看过来,关切地道,“三娘你再摇支。”
筒交由身边坐着下位。
席间气氛终于渐渐复归热络。
吴怀翡摇出支“拈来细想无人赠”,背面刻“自饮杯”,当下便倒杯酒饮尽。
签筒转到惜翠手上,惜翠也有些好奇自己能摇出些什。
捡起象牙签,只见正面书着“与君双栖共身”,再转过来看,不由得愣,背面上刻着“与对坐者饮杯。”
这细微小动作,惜翠保证只有她和卫檀生才能看见。
将剩下半杯茶也饮尽,惜翠将酒盏还给他,顺便留意眼卫檀生反应。
青年僧人伸出手,佛珠轻摇。
他看着她,唇角微弯,好似十分满意。
不……不会真有用吧?
惜翠低眼看着琉璃酒盏中半杯青色碧波。
卫檀生也不催她。
惜翠抬头,接过酒盏,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个大胆想法。
纵使擦干净,共饮杯茶,也有些微妙暧昧感。
心知卫檀生在看,惜翠故意喝得很慢。
惜翠拿着签筹看着卫檀生。
卫檀生对上她目光,突然袍袖卷,将面前琉璃酒盏拿起来。
他端着酒盏,看向褚乐心,神色从容地道,“不必如此麻烦,既入禅林,便是佛陀座下弟子,不过共饮杯茶罢,这又何可避讳。”
他袈裟垂落,神姿秀俊,见之脱俗。
再计较这些世俗规矩,好像也随之变得古板迂腐起来。
坐在她对面,除卫檀生之外还能有谁?
她看着象牙签不说话模样,惹得人好奇地催促起来。
“摇出什,快说来给大家听听。”
惜翠看眼卫檀生,“上面刻有……‘与君双栖共身’,要与对坐者共饮杯。”
对坐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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