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烛不能吹灭,要直烧到天亮。
惜翠拉着被子躺下,疲惫地躺下。
她似乎明白女配吴惜翠为什在嫁给卫檀生后,做出那多骚操作。
新婚之夜就被丢下,以吴惜
他骨节分明手指捏紧鼠裘,不紧不慢地点点头,打起灯笼,迈步走出新房。
卫檀生走后,惜翠撑着下巴看会儿喜烛。
烛泪已经堆得很高。
看会儿,她收回视线,将目光放在大红牡丹缠枝纹被褥上。
卫檀生走后,惜翠唤珊瑚进来。
吴水江掌吏部*员升迁实权,对于这个正在衰落家族而言,是个再合适不过联姻对象。
卫檀生新婚之夜抛下她独自去书房这事,若是传到卫家人耳中,想来,时半会也怪不到她头上。
“那你去吧。”打定主意,惜翠抬头道。
这回倒是轮到卫檀生措手不及。
惜翠:“你不是有要紧事吗?”
吴惜翠,她似是不爱吃甜食。
记忆中,爱吃甜食,另有其人。
桂花糕上用糖浆浇出古怪人脸,再次地涌入脑海中。
早已死去多时亡魂,伴随着红艳艳烛光,好像轻轻地落入面前女人眉眼中。点点地变得鲜活,再度活过来。
惜翠没察觉到其中蹊跷。她确实在思索着件对她而言十分重要事。
新婚之夜处理?”
“些要紧事。”卫檀生面色不改地又补上句,“你大病初愈,身子骨弱,这个时候不宜行房。”
惜翠:“……”
行房两个字被他说得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。要是其他未通人事姑娘听,难免会脸红。但被卫檀生这从容态度所感染,惜翠也没什太大反应。
殊不知,她这幕落到卫檀生眼中,另他忍不住微微侧目,好奇地看眼。
之所以没喊海棠,也是担心海棠进来后,见到卫檀生已经离开,恐怕会替她崩溃。
珊瑚跟吴冯氏时间长,嘴巴紧,不该问绝对不会多问。
但瞧见只有惜翠人时,她还是有些吃惊,眼神复杂地偷瞄着她,欲言又止。
惜翠装作没有看见,叫她将屋子稍微收拾番。
夜已深。
卫檀生过好会儿,才又点点头,笑道,“确实如此。抱歉,今日委屈你。”
他洗完澡,只穿着件素白色单衣,下着青裤。
惜翠想想,去柜中翻出件微黄银鼠裘给他披上。
对她这突如其来关怀,卫檀生又是愣。
惜翠退后半步,“外面冷,披上这个。”
卫檀生话说得已经非常直接,她不好再拦他,硬留他下来陪她起睡觉。
实际上,她也拦不住。
总归是卫檀生他自己要去书房。
惜翠略加思索片刻。
卫家之所以给他定下这门亲事,是因为卫檀生他还俗后还是整天埋在佛法中,不理俗务。卫家子嗣又单薄,自然不能看着他这样下去。给他订门亲事,也是希望卫檀生成家后能收收心。
她褪去大红色喜袍,洗净浓妆,面容素净,两弯柳叶眉不自觉地蹙起,好想在思索着什重要事。
在这个时候,未见羞涩,倒见两分郑重冷清。
和他印象中那个阴毒刻薄吴惜翠倒是有天壤之别。
简直就像是……换个人。
卫檀生转转佛珠,静静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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