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当初那个浑身脏兮兮,警惕疏离小正太,再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她高出个头,笑意吟吟青年,所有切,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样。
将鹤氅挂回衣架上,惜翠往他怀里揣个暖炉。
室内烧着炭,温暖如春。
卫檀生穿着件素白单衣,坐在榻上,束发杏色发带也被取下,缠在腕间,乌黑发丝尽数散落肩头,意态悠闲。
不知为何,看着卫檀生,惜翠竟然有些心虚。
“此物给你。”
“这是?”惜翠抱着鹤氅,犹疑地看着他。
他手心里,躺着是支云纹玉簪,这和当初扑到那枝发簪几乎模样,唯不同之处在于,当初那支是木雕,而这支是以玉雕成,线条明显更流畅,做工也更细致。
看着这支木簪,惜翠几乎以为他已经察觉出来她身份。
而他神情,却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,仿佛这仅仅只是个巧合。
“翠娘?”
“嗯?”
他手伸向她发顶,略作停留,又伸到她面前。
骨节分明手指上正捻着根枯黄稻草。
“你发中有草叶。”
少年殷勤地躬身将她送出马厩。
惜翠赶到小院时,正好撞上卫檀生从外面回来。
灯笼悬挂在廊下,被风吹得四下摇晃。
卫檀生瞧见她,吃惊,温言询问,“翠娘?这晚,你去何处?”
自从接管药堂之后,他每每披着肩风雪回来,屋外天色都已经大黑。
这大概就是丈夫出去工作到天黑,妻子却刚出轨幽会回来感觉。虽然她与卫檀生之间还算不上真正夫妻,但这种感受却奇妙地共通。
“翠娘?”
冷不防地被喊名字,惜翠眉心跳,忙打起精神,“怎?”
卫檀生抱着暖炉,笑问,“今日,娘可是去找你?”
“今日瞧见,”卫檀生言笑晏晏,“想着或许你会喜欢。”
惜翠接过。
“确实很好看,”她也笑道,“很喜欢。”
和他共处在同屋檐下之后,惜翠才知道,他腿上旧疾,每逢雨雪天气就会发作。
这是当年他在瓢儿山上企图逃跑后被打折腿所留下顽疾。
惜翠看着那凝白如玉指节,心中狂跳,却还是故作不在意地说道,“许是在哪里沾上罢。”
她已经解下鹤氅。
和上次样,卫檀生没有怀疑。
风吹过,卷起指尖草叶不知飞去哪里。
他又伸着手到袖间,从袖中摸出什。
惜翠走上前,“人带着无聊,出去转转。”
几年过去,卫檀生他长高不少,比吴惜翠高出个头。
惜翠低垂着眉眼,替他解下大氅,掸去衣上风雪。
卫檀生身上带着些凉气,眉间、发间都落不少晶莹雪花。
青年低下头看着她忙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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