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答案,虽让高骞惊诧,但没有放在心上。
“令妹生辰八字,对某而言,至关重要。”高骞蹙眉,“娘子当真不能告知于?”
不是她不愿说,只是说出来也没用。
翠娘她并非吴冯氏所出,这生辰八字自然也无处可寻。
怕她身世揭露后,被人看低,伤她心,这件事,她和吴氏夫妇俩都默契地瞒下来,不让旁人知晓。
平常该怎对待还是怎对待。
“找到吗?”个精壮中年男人越过地尸体,走到另个年轻男人身侧。
年轻男人生得极俊,像他这俊人,是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。
但中年男人知道,他完全有这个资本。
他今日没穿铠甲,只穿件墨绿色箭衣,但依旧肃杀利落,革带掐住腰身。
高骞默不作声,良久,才开口指个方向,嗓音低沉得像风吹过战鼓,“去前面。”
没想到,老天爷这回总算眷顾他头上,让他找着机会。
刀鞘中利刃也好像按捺不住。
鲁深拍拍刀鞘。
他到底是要报仇,为他那枉死六弟,也为其他寨中弟兄。
等着吧,到时候定让你喝血食肉,痛痛快快。
蹄印叠着车辙,乱七八糟。再往前,车辙没,马蹄印却还在。
男人看眼道旁山坡,直起身,吩咐对人继续往前,另队人则跟着自己往坡下走。
男人握紧腰侧佩刀,嘴角扯出抹冰冷弧度,微露出齿面就像森白獠牙。
这多年过去,然而当年惨烈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。
卫宗林带过去兵,杀他大部分弟兄。
只说是在她走散后,又生个女儿,她认回来后,姐妹俩才总算团聚。
这个秘密,她不能说。
但是看高骞态度,或许是真有什要事。他为人,她是信得过。
吴怀翡迟疑瞬,还是问出口,“郎君能不能告诉,究竟是什事?”
吴惜翠并非吴水江与吴冯氏所出。
中年男人立即传令下去,队人马重新整顿。
高骞握紧缰绳,绷着唇角,又想到半个月前对话。
“抱歉,翠娘生辰,不能告知郎君。”吴怀翡梗着嗓子,故作镇定地说,只是药箱提绳却死死地勒入指腹中。
“为什?”
“此事牵扯颇深,郎君不要在问。”
他动作还要快点。
鲁深审慎地看眼京城方向,目光转沉。离京太近,他始终有所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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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距离山道不远处旷野上,正有队人马。
旷野上显然刚经过场厮杀,尸体横七八竖地倒地,枯黄草叶尖儿上正滴着血。
而他生那小子,放把火,火势迅猛,将寨子烧个干干净净。老六和其他人尸体都没给他剩下。
他这六弟,人蠢没脑子,此前还替他求情,哪里知道自己同情是个狼崽子,最后骨渣都没留。
他那多兄弟全死在山上,而他在所剩不多两个兄弟掩护下,这才如同丧家之犬样仓惶地逃出去。
这多年,其他兄弟早就洗手不干。
兜兜转转之下,只剩下他个。他辗转天南海北,忍辱负重做过很多事,干过很多活儿,重新收拢帮兄弟,专帮人干那些见不得人勾当为生,直到去年才上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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