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中天时,卫檀生似乎有些醉。
在山寺中生活那长时间,卫檀生滴酒不沾,酒量也算不上多好,反倒是惜翠酒量要比他好上不少。
她清醒时候,卫檀生却已经露出些醉意。
青年醉酒时,脸颊胭红,眼眸若明月朗照大江,醉意中含着些疏朗之意。
他唇瓣沾上酒液,晶润有光。
卫檀生莞尔,眼睫忽地眨,“确实有些疼。”
惜翠没搭理他装可怜模样。
药抹好之后,卫檀生突然又问,“方才可是无聊?”
“还好。”惜翠含蓄地说。
他今天回来给她带酒,听这话,便主动提议,“月色正好,可愿同去廊下共饮杯?”
惜翠犹豫瞬,虽然觉得没必要,但想想还是给他这个面子,跳下去。
耳畔滑过呼啸急促晚风,他怀抱着她,往后踉跄步,莹白色佛珠撞出清脆声响,微微扬起又落回腕上,他稳稳地接住她。
将她搂在怀里,他才略感到些许安心。
用过晚膳之后,佛堂里点上灯,卫檀生坐在灯下抄佛经。这是他从小便养成习惯。
惜翠看着他运笔誊抄时,指尖轻移,正好露出那小小水泡。
算能放松心情,聊以自慰。
卫檀生回来得比之前要晚上些。
推开门,眼便瞧见少女坐在墙头上,看着巷口那窄窄灰败天,暮色下,侧脸看着分外柔软沉静。
他停下脚步,抬起头静静地看。
晚来风急,卷起地零落叶。
平常总是副优容镇静模样青年,显然醉不轻,可能是觉得垂落在肩头发带碍眼,伸出手解开脑后发带,又不知怎回事,指尖胡乱摆弄,杏色发带圈圈地缠到自己脖子上。
眼看着这小变态就要当场自尽在自己面前,惜翠没办法,只能低头帮他去解。
没想到青年很不安分,凑过来又要亲她脸,微甜酒气扑面而来。乌墨似鬓发贴在脸侧有些痒。
眼见这小变态折腾个不停,惜翠没有办法,只能手上微微使劲,向后轻轻拽,绑缚在喉结上发带扯
惜翠想着也没事可干,就陪他起走到廊下喝酒。
酒是京城时兴潘二家酒馆中酿黄柑酒,度数不算高,微醺甜。
酒盏摆在旁,两人并肩而坐。
见她杯中酒水已尽,他提起衣袖,又斟满杯,笑道,“潘二家酒馆酿酒用蜜柑,出自洞庭东西山,故而,这酒也被称作洞庭春色。”
酒水晶莹澄澈,确实如杯中藏着顷碧波。
“你手?”
卫檀生循声低头看眼,感受到惜翠目光,竟难得有些不自在,将指尖拢入袖中,“无事。”
惜翠看眼,问:“是烫伤?擦过药吗?”
看卫檀生反应,她就知道定是没擦过药。好在这间别院里准备东西倒还算齐全,厨下人也常备着烫伤用软膏。问他们拿瓶,惜翠让卫檀生伸出手,挤出点红褐色药膏,慢慢地往他指尖上涂。
“要是疼话和说声。”
她裙裳翩翩,好像也随着地上叶同飞入无边无际宽阔天空。
“翠翠。”卫檀生轻声唤道。
惜翠转头看见卫檀生正站在墙下看着她。
惜翠:“马上下来。”
青年却伸出手,眉眼弯弯地笑,“跳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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