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小秋：“既然如此，便让小秋送娘子
截路罢。”
说完转身去拿屋里那盏牛皮灯笼，不算什
好料子，光线也黯淡。但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暗下来，两人照明也堪堪够用。
顾家住得偏僻，顾氏病得沉重，喜静。她最近睡眠极浅，点儿动静都能被吵醒，每日街巷里
动静吵得她头疼，顾小秋就将她安置在
僻静城西。
大梁都城多水，出巷口，沿着河岸往前，每逢日落，常常有些富贵画舫穿行在河面上，隐约飘来些鼓乐吹打动静。
不远处，艘画舫渐渐地驶近河岸，船上张灯结彩，雕梁画栋，悬挂着灯笼在晚风中微微飘荡，灯影撒满河上清波，面朱红帘幕，挡住舫中曼妙人影，只能听见些杯盏交错谈笑声。
吴怀翡今天能来，顾小秋心里感激，也知道实在是麻烦她，没有强求，谦卑温驯地再三道谢，将吴怀翡送到门口。
只是，伫立在门槛前，他却望着惜翠踟蹰片刻，“娘子能否暂缓片刻，小秋有些话想同娘子说。”
吴怀翡不由得多看他们两人眼，但到底没多说什，先行离去。
惜翠转过身来面向顾小秋。
顾小秋面色还有些苍白，神情却温顺得像只白鸽，眼帘低垂着，“小秋有个不情之请，望娘子恕罪。”
她，反手握住她手，“娘，你别说，等这次病好，儿便带你出去转转，走走。”
顾氏笑笑，“不知是不是老，
看那吴娘子总觉得与你有几分相像。”
顾小秋愣瞬，没有明白为何顾氏突然将吴娘子与他那位胞姐联系到处。
“娘？”
顾氏却不再多说，只道，这两位娘子还在屋外等着，你快些出去招待，好好谢谢她们，别让人等久，失礼。”
只是在这笙箫乐舞中，却模模糊糊传来声，“喂！顾小秋！”
“这几日，小秋恐怕无法去别院那儿，家母病情沉重，想留在这儿多照顾她几日。”
惜翠安慰道，“你不用多想，正好这几天也有些事，别院那儿不去就不去，你安心留在家里照顾大嫂。”
她嗓音算不得多温柔动听，但落在青年耳朵里，却莫名地有些安心，他竟不太愿意见她现在就走，只想再多留她会儿，再陪伴他会儿便好。
顾小秋默默地想，鬼使神差地问，“这些日子，小秋未能好好陪伴娘子，不知娘子愿不愿意赏个脸，留下来吃顿饭，也好让向娘子赔礼道歉。”
惜翠委婉地拒绝，“还不饿，你要照顾大嫂，不用这麻烦再特地招待。”
“正好也有些累，让睡会儿罢。”说罢，将身子侧过去，对着墙，闭上眼。
虽然自觉时日无多，但自己身体自己知道，她总归还是能再拖上几日，这事回头再说也不迟。现在说出来，太过莽撞。若那吴娘子真与小秋有些关系，便再好不过，若只是样貌上得巧合，这说就太过得罪人。
顾小秋帮她掖好被角，关上窗，做完这些才走出里屋，将门带上。
吴怀翡知晓他心情不好，安慰两句。
这通忙活下来已经傍晚时分，她和顾小秋之间没多少话可说，又见时间不早，唯恐吴氏夫妇担心，没想要多留。坐会儿，嘱咐番之后，便打算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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