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男人眼神茫然,眼中水汽弥漫,酸到失神模样。
伙计既同情又怀揣些莫名敬意,心想。
他们厨房这醋,都是陈年老醋。
他倒得虽然不多,但这半瓶子喝下去定是不好受。
这不,那卫郎君都酸哭。
卫檀生松开怀抱着女儿只手,垂眸拿起伙计同端上来小酒壶,看也未看,端起青白色细口小酒壶仰头喝下去。
在这酒壶刚触及淡色唇瓣那刹那,伙计瞪大眼,伸出手,“郎君!等等!”
“且慢!”
话音刚落,却是已经晚,这酒壶里东西已经大半进肚。
男人愣愣,面色僵,顿时扭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这看来,孔娘子倒是对你这夫婿情根深种。”卫檀生蓦然开口,打断她话。
惜翠:“郎君何出此言?”
“若非情根深种,”他嗓音蓦地有些冷,眼中温度也点点降下来,“怎会在你这夫婿打算将别人抬回家中时,才与他和离?”
惜翠不好说爱也不好说不爱,只能斟酌着回答,“与他毕竟有些夫妻情分在。”
“若是女子,”他看着她,突然又笑起来,慢慢地说,“在发觉夫婿有二心时刻,便会与他和离。”
也曾定门亲事,奈何她那夫婿没成亲前便去,她平常帮着林父打理客栈,直拖也就这拖到现在。
她知晓卫郎君还有正妻,与他那妻子失散。
但她并不在乎。
若他妻子不回来,她便这陪着他。若他妻子回来,她便是做妾也心甘情愿。
将榆钱糕端来,瞧见妙有喜欢吃这榆钱糕,林巧儿笑着又招呼卫檀生与惜翠同尝尝。
作者有话要说:小变态:气到喝醋
“咳咳咳咳!!!”
春风吹,老槐树下,阵强烈酸味霎时弥漫开来,男人绀青眼中也迅速漫上层薄薄水雾。
看着那风姿俊秀郎君,“咕嘟”口气将壶里醋喝个干干净净。
伙计抬手去拦动作停在半空,顿时傻眼,愣愣地吐出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话。
“郎君,那是……醋……”
“毕竟往后日子里,还有旁人在等着。犯不着在他人身上白白地耗去光阴。”
“娘子对你这夫婿情根深种,”青年抬眼哂笑,“你这夫婿却不见得有多在乎你。”
这话,惜翠时间却不知道该怎再接下去。
正好在这时,伙计将龙须面端上来。
龙须面热气腾腾,汤色澄白,面上洒些葱花和虾皮,碗中还卧个蛋。
边吃着,边说着些闲话。
就是这席间,话题不知怎绕,又绕到惜翠头上。
见林巧儿好奇她和那个所谓便宜丈夫往事,没有办法,惜翠只能硬着头皮现编,“那夫婿,本是个书生。”
男人眼睫轻轻眨眨,搂紧怀中女儿,没有说话。
“后来,他瞧上旁人家女儿,想要娶她为妻,又见……”惜翠想想,道,“这多年来无所出,便动与和离念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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