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错失妙有和卫檀生六年时光,卫檀生和宋修敏说着旧事,也都是插不上话。
茶水滚烫温度隔着瓷片传来,但奇怪是,惜翠压根就没意识到烫,直到卫檀生目光看过来,她这才发现,自己手指不知道什时候已经烫红。
卫檀生看过来,宋修敏也看过来。
惜翠手,其实算不上难看,五指修长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。
但与宋修敏相比,却还是落下风。
柴鸿光脸上也露出点难得笑意,“妙有,这久没见,你又长高。”
众人依次落座,摆上茶盏。
柴鸿光却是先步拿起宋修敏面前茶杯,放下怀中木匣,揭开盒盖,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地却是叠叠洁白柔软手绢。
男人取其中条手绢,细细地开始擦拭,从杯沿到杯底,统统擦得干干净净。
他生得高大,做这细致活儿,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,而且这几只茶杯本来就是干净,当着主人家面这做,未免有点儿太过失礼。
没想到,青年望着她目光,虽含着些礼节性笑意,却只淡淡地看着,也没有打算上前多作解释意思。
卫檀生目光就像根刺样,哽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,倒看得宋修敏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。
宋修敏礼节虽然到位,但或许是为人太过冷淡,目光就像段雪,冷淡漠然,看不出什歉疚之情来。
惜翠看在眼里,也没有多往心里去。
惜翠道:“没有责怪娘子意思,娘子不必太过在意。”
宋修敏:“原来如此,那便是错想。”
“不论怎说都是失礼在先。”宋修敏福福身,“在这儿给娘子陪个不是。”
想错,恐怕不是她想错。
宋修敏不露声色地看眼面前女人。
她也知道卫檀生之前有个福薄亡妻,早早地去,在那之后,他便没再续娶,也没收用什旁丫鬟。
女人手是真正十指不沾阳春
但卫檀生与妙有却好像都已经见怪不怪。
卫檀生出声道:“没想到,再次见面,你这喜洁性子倒没有变化。”
宋修敏淡笑道:“让郎君见笑,这性子你也知道,时半会是改不过来。”
“当年还险些因着怪癖吃不少苦头,幸亏有郎君在侧,帮忙为求情。”
惜翠坐在旁,捧着茶杯却没喝里面茶。
她现在心绪纷乱,宋修敏这点矜傲倒算不上什。
妙有年纪小,看不出三人之间古怪,只为再见到夫子而感到高兴,宋修敏也终于将注意力转回妙有身上,软化脸色,笑着问询两句,这才由妙有领着往内室去。
那守在马车旁男人,也随着宋修敏步伐,提步跟上。
他怀里抱着个木匣,却不知道是做什用。
妙有显然也是认识他,笑道,“柴叔叔,好久不见啦。”
她和他相处年有余,也从来没看见过卫檀生他对旁女人表露出如此亲密态度。
眼前这个女人,样貌也只能说是有两分姿色罢。
她离去前,还没见到卫檀生身边有什女人,眼下却平白无故地冒出个孔娘子。
宋修敏双眉夹得更深。
但她向高傲,自然不可能屈尊纡贵地去问个究竟,只好将目光又放回到卫檀生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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