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深山里迷路,你不要命吗!”张敛几乎气急败坏,在手机那头非常恼火地问他:“你现在在哪。”
“已经下来,在片居民区里,正要往游客中心走。”
张敛挂断电话。
白耳看着黑掉手机屏幕,很茫然地想:又怎?
等白耳走出居民区,顺着去往游客中心唯小道赶路时,他迎面撞上张敛。
对带着小孩和狗夫妻经过,见白耳个人,便过来询问。白耳告诉他们情况,丈夫给白耳指条路,让他顺着那条路直走,看见路牌以后按照标识找下山路就好。
白耳对他们道谢。继续往前走,很快那对夫妻也走,整座山放眼望去,又只剩下他个人。
白耳拿出手机摆弄下,还是没信号,只得放回口袋。
他在半路还遇到匹从栅栏里伸出头往外看黑马,白耳觉得新奇,凑过去和马玩会儿。黑马又帅又可爱,十分通人性,总是用鼻子往白耳袖子上蹭,白耳和它玩会儿,想起自己还得下山,忙和它说再见,匆忙跑。
又过个小时,白耳终于走出山口,进入处不大居民区。
白耳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。昨晚才下过场雨,山道又湿又陡,地上全是泥水。白耳把所有心思抛在脑后,开始认认真真、用十二分注意力去对付眼前崎岖山路。
他们用三个小时爬上山顶。
白耳累得几次想坐地耍赖,都是为面子咬咬牙,撑着酸软胳膊和腿掉在大部队后面龟速挪动。前面人都走得快看不见,白耳才满头大汗地站上山顶。
山顶很平缓,有处突出平坦高崖,崖上是望无际青黄麦田。从这里向远处眺望,可以看到群山鳞次连绵,环抱片幽蓝平静湖水。天上半乌云半金色阳光,光芒透过云层大片大片洒在山表面,白耳可以看到对面山上无尽草原,和几乎动不动牛羊形成白点。
白耳喘着气站在山顶,看着山顶才有景色,总算理解为什有人对登山如此热衷,光是去期待个永远都超出期待风光,就足够催着攀登者迈出脚步。
张敛抓住他手腕那刻,白耳还没反应过来,不知道自己怎会在这里看到他。
“又不会认路,又跟不上队伍,你跑来爬什山?”张敛攥着他手腕不放,眼睛盯着他,目光不再是冷淡,傲慢,充满戒备和不信
他累得站在原地喘会儿气,又拿出水喝几口,口袋里手机忽然不停地震动起来。
总算来信号。白耳拿出手机,看到张敛二十几条未接电话。他吓跳,以为张敛有什急事,刚拨回去,电话就被接起来。
“白耳。”张敛那语气听起来快炸,“你怎还没下山?!”
白耳被他吼得懵:“迷,迷路啊。”
说出来才觉得有点心虚。
拍过几张不怎样照片后,白耳回头,发现人全没。
湖区很大,山里更大,平均每走十五分钟才可能遇到个人。白耳连忙揣上手机循着路往前走。
半个小时后,白耳迷路。
他停在片牧草地旁边,看着远处粼粼湖水露出角,和隐隐约约房屋轮廓,身前被道铁丝栅栏拦住去路。
白耳只得又往回走。这样来来回回,早就忘下山路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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