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张弛目光,尹觉明歌声戛然而止。
“吵到你?”
“这晚,你在上头干什?说过几次,危险,怎不听?”张弛抄着手臂,自下而上冲他挑挑眉。
“睡不着,又写不出东西,无所事事,就吃橘子咯。”尹觉明蹬蹬腿,笑着冲张弛抛抛手中橘子,“多谢你今晚请看电影。电影很好看,请你吃橘子?”
张弛目光沉默,看尹觉明半晌,没有伸手讨要他手中橘子,却忽然转身进屋。
滚滚波涛流向远方
直流入海洋
……
张海音听着听着,渐渐站起身来。张弛还是第次见老太太这个反应,也跟着站起身,跟随老太太蹒跚脚步。
她走到阳台前,忽然做个止步手势,侧耳倾听窗外歌声,眼中竟渐渐有浑浊泪水。
声音,在这四下里黑黢黢片,只余东方浪漫色调荧幕照应中。
尹觉明唱歌时,自己对周遭所发生切毫无知觉,甚至连自己本身也成为无知部分。他歌声像塞壬,在近乎纯真中,有种纯粹而不易察觉引诱。
以至于后半部分,荧幕上究竟上演什,张弛再无察觉。
晚上归家后,张弛在客厅发呆。
老太太将视线从书上挪开片刻,拉开老花镜从镜片上方打量张弛。她显然察觉到这几天自己孙子不对劲。
尹觉明垂眼,就着橘子底部凹陷抠,将橘子皮分几瓣剥开。他听见张弛上楼声音,来自自己房间楼梯。
作者有话说
*《美丽梭罗河》在影片中有对故乡眷顾和思念隐喻
张弛大惊:“外婆?”
而张海音没有说话,静静站在阳台窗前许久,直到歌声渐渐停歇,她才转身。
张弛握着她手,以目光询问。
“没事,只是有些累。”只不过几分钟,老太太又恢复常态,对张弛甚至露出些许安慰神色,“你也早点休息,先去睡。”
张海音转身上楼,张弛着穿着拖鞋来到花圃中。他仰头,果然看到尹觉明光溜溜两条腿,就着三层阁楼透出那点暖光,晃来晃去。他腿上放着几个橘子,正边唱歌边神情专注地剥橘子皮。
老太太何等聪明,又是读书破万卷人。张海音将书倒扣在沙发上,刚想开口,忽然听到阵歌声,隐隐从后边花圃传来。
是尹觉明在唱歌,张弛当然知道。他哼唱,正是今晚二人看电影中那首《美丽梭罗河》。
尹觉明赤裸着脚,穿着宽大轻薄睡衣,再次坐在阁楼窗台上,两条腿在空中荡来荡去。
你源泉是来自梭罗
万重山送你路前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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