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觉明说到半,张弛忽然把捉住他手腕,将尹觉明吓跳:“怎?”
“涂点膏药吧,皮都快挠破。”张弛说道。
尹觉明低头瞧看,果然小腿内侧红色小包,皮下渗透出点点红来,显然是被挠得有些过。
张弛攥着他踝,拇指若有所感地摩挲着,问他:“很痒吗?”
尹觉明在他手中蹬蹬腿,没挣开,轻声“嗯”句。
尹觉明缓慢地说着话,像试探,然后动动身子,从张弛撑开两臂间,渐渐爬出来。就像只大着胆子从豹子身下逃脱动物。
张弛没有动作,等尹觉明坐在他对面时,他目光也依旧追随着尹觉明。
或许那样目光太过直白和炽热,尹觉明不自在地蜷起腿,挠小腿肚。
那小腿内侧,有个蚊子叮起包。红色凸起衬着白色皮肤,显得尤为醒目。
张弛不动声色地,将周身那股气都收回去。他撑起身子坐好,又恢复刚才派放松。
群孩子都喊他哥。虽是这样说,张弛年纪却不大。二十出头,比起尹觉明来,身上多分侵略气,少分稳重。
偏偏这个明月似男人比他大四岁,他对他优雅从容咬牙切齿,又为他身上时而乍现纯真无邪着迷。如果张弛是简单笔直线条或切面,尹觉明则是个复杂多面体。他每面折射出状态各有不同,糅合在处,令人难以自拔。
“没有人叫弟弟。”张弛说着,身体像只侵略猎物豹子,没有因为瓣橘子止步。他两手撑在尹觉明身体两侧,不断逼近尹觉明。
“弟弟,你身上酒味儿起来。”尹觉明因为他逼近不断后退,整个人逐渐被笼罩在张弛身体下。
张弛又向前凑凑,于是尹觉明整个人到仰躺地步,双眼忽明忽暗盯着身上张弛。
“难以忍受?”张弛又问。
尹觉明当然察觉得出张弛今晚和以往不样,轻轻在他手中挣扎起来。
“今天那首歌,很好听。”主要是你唱得好听,张弛想,“刚才外婆在下面,听着情绪有点不对。你做什?”
“怎是做什?”尹觉明笑,“是老太太想家。她也定看过电影,所以想起鹤岗,自己故乡。”
尹觉明显然毫无察觉,他边说话,时而还会抓挠两把。那红色更鲜艳。
“说起来,你外婆在鹤岗。小时候听朋友提起过次,到冬天是派好景色,冰天雪地,就是太冷。老太太要是真回去,估计身体要受不。”尹觉明轻轻挠着小腿上包,依旧毫无知觉,“等到要回去时候,你要注意多买点御寒东西……”
到后来,尹觉明到底说什张弛几乎听不见。
半个身子笼在尹觉明上方,将尹觉明扣在自己控制范围内,张弛没想到,真这样做,浑身细胞都变得兴奋,和难以言喻舒畅。
他此刻像是他所有物。
张弛伏身,隔着段距离在尹觉明颈间嗅嗅:“你身上都是花露水味,还有橘子味。”
尹觉明没见有慌乱,反倒在眼下处境中也显得悠然自得,他只是静静躺在那儿,张弛就感到自己受到他审视。
“说是请你吃橘子,你这是干嘛呢?”尹觉明轻声问,“夜里蚊子多,还有花露水,要不要给你也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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