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以忘记\初
回程路上,尹觉明从张弛抽屉中找张喜欢磁带。
他身上披着张弛外衣,浑身虽湿漉漉,张弛将他塞进副驾驶座时,却没有丝毫忌讳和嫌弃。
天气不算凉,但张弛没有开窗。车中空调温度,也被他调得适当。
夏日阳光从车窗外剖进来,暖融融地晒着尹觉明皮肤。听着怀旧老歌,看着阳光中漂浮细微尘絮,他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想听你第次唱得那首歌。”尹觉明说。
他目光投向四方,将濡湿头发全部向后撸去,脸完整地,bao露出来,显得不似平日柔和,轮廓线条犀利干净。
“好像再没什能走进你心里……”
“你说什?”尹觉明皱眉。
张弛定定地看尹觉明半晌,摇摇头:“没什,们走。你这样站着,容易感冒。”
因为尹觉明浑身湿淋淋缘故,鞋子也不好穿,坡更不好上。
张弛上前步,忽然捉住尹觉明手。
尹觉明湿淋淋脸上带着点笑意,目光则是颇为审视地打量张弛。
“对不起,无意戳你伤疤。但想,你姐姐说得话是对。”张弛虽年纪比他小,完全站起来,却比尹觉明还高上半头。他凑近他,尹觉明就不得不微微扬起脸看他。
“知道,你看现在,过得也很快活。”
“是吗,是快活吗?”
“什时候唱?”
“就是那时候,你第天来接。后来送去镇上,也听是那首歌。《流星花园》里,叫什来着……”或许是困倦,尹觉明声音带着股瓮声瓮气鼻音,像撒娇,“突然叫不出歌名。”
张弛然,随手抽出磁带翻个面:“其实就在这张磁带上。”
前旋律响起,尹觉明便闭上眼靠着,摇晃,有些意识恍惚。
张弛小声地哼着调子,让尹觉明在模糊意识中感觉到,这首歌其实,也挺动听。
张弛几次三番走到前边截断他路,蹲下身,最后尹觉明只好妥协,拎着自己鞋趴到张弛背上。
脊背上有汗水气息,还有属于张弛特殊味道。那是年轻,朝气,蓬勃精神力气息。
随张弛向前走颠簸中,尹觉明有些恍惚。
好像当年这样青春气息,他也曾经有过。
张弛将尹觉明路背回上坡车边。
“是快活。”尹觉明很肯定地回答。
“怎觉得,只是享乐,却并不真快乐。”张弛伸手在尹觉明侧脸上用力擦下,目光如点漆凝视着他,“老太太总说,世上所有好都是相对。每个人命运机缘都不同,你不该用她过去惩罚自己。”
“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。”尹觉明淡淡笑下,脸抬甩开张弛手,向后退步,“没有人惩罚自己,没有人。故事之所以是故事,就是因为它已经发生,谁都改变不,谁也埋怨不。不憎恨任何人,依旧能和秦硕亲密共处,喜欢人依旧多过讨厌人。”
“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对劲。”张弛垂在身侧手,勾勾尹觉明,轻声问道,“其实你心里是知道吧。秦硕,他喜欢你,只是自己还没察觉到。这点,你自己心里是清楚明白。”
尹觉明并没有回答,或许他心中有答案,但有些答案不必说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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