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你,走!”
“不用。”尹觉明这回掐着他手腕力道重些,“借下,张弛。”
张弛丝毫不惧地挣脱:“你现在状态,不能开车。”
尹觉明抿着唇,站在原地,大有张弛不同意,他就此不动势头。
还是张海音及时站出来,拍拍尹觉明手:“将近三个小时路程,才刚进城,况且路上许多岔路口,你不定分得清楚。张弛说得没错,你现在状态路上万有个三长两短,得不偿失。”
秦硕此人,十分珍视时间,信奉时间就是金钱真理,平日里,也唯独愿意在尹觉明身上多浪费自己时间。
所以听到老太太说秦硕在电话那头等他个多小时,尹觉明就心知不好。
定出事,而且,定是大事。
张弛眼看着尹觉明急匆匆地走到客厅另边,接起电话,只喂声,就再也没吭声。
肉眼可见速度,尹觉明脸上血色褪去。
台漱口后也回到房间,大马金刀坐在床边,和尹觉明并排,很缓慢地将脸埋到双掌里,骂句“操”。
现在切都很好,趁夏天还没过去,河水依旧湍急,天空云还会像云母样四处飘摇,烈日下水影,明明晃晃地照射在人脸上,好像闪耀着整个夏天光芒。蝉鸣声悠远,林涛声簌簌,如在耳边……那间屋子里依旧时不时传出德彪西旋律,而空气中,也好像还弥漫着橘子香气。
尹觉明和张弛终日待在起,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。
露天影院中有他们,山涧深处有他们,白云生处有他们,松间明月下也有他们,他们好像出现在所有美好场景里,那样夏天,就好像永远不会结束。
这是个伊甸园样世界。
尹觉明垂下眼,想想,最终还是妥协。
他对张弛点点头:“麻烦。”
张弛不喜欢这个时候尹觉明,好像又朝回到曾经那个跟他疏远又客气人。但是,眼下以他急事为重,他也不好计较那多。
张弛转身抱下老太太:“外婆,外面风
那话那头秦硕听起来很疲惫。
“觉明,爸爸出事。现在正在抢救。”
时间太短促,尹觉明根本没有没有收拾时间,只问清楚地址,取钱包就要走。
张弛第反应是去开车送他,尹觉明却轻轻按按他手腕,转头对张海音笑笑,说声谢谢。
“车借开下,明天就还给你。”尹觉明对张弛说道。
如果能再次地回到这个夏天……定要提醒自己,快点,再快点抓住这个夏天切。
尹觉明离开,比原定时间还要早。几乎是猝不及防,连尹觉明本人也毫无防备。
那是和任何天样晚上,尹觉明和张弛刚从镇上回来。他去张弛工坊接他,又和那些孩子们搭话聊天。还是那辆自信车,他们慢悠悠地推着往回走,发现路边小酒吧竟有新进琴酒,不过就瓶,他们每人喝小杯,又站在镇尾李阿公店门口,听老头唱首歌。路上摇摇晃晃,说说笑笑,三公里路,他们走个小时才到家,却也不觉得累。
但进门,尹觉明就被老太太叫走。
老太太说秦先生打来电话,直没有挂,等他个多小时,让尹觉明赶紧去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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