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实也很容易想明白。
因为事实摆在那里,在车祸之前,他确鬼迷心窍地爱过辛荷,还为对方做出放弃切决定,其中就包括抛弃家族至亲和放弃继承权。
已经这样卑微,却仍遭到背叛,承担最重击。
他在这副躯壳里醒来,却日夜思索,不能理解过去那个“自己”做下每桩事。
惨,实在是惨,辛荷想,可谓闻者伤心,见者流泪。
于是辛荷只好伸手,拉拉霍瞿庭搁在大腿上手腕,等他猛地睁眼,才很轻地说:“想去澳门,如果你不方便,把在路边放下就好。”
霍瞿庭目光下垂,落在他握着他手腕上,辛荷才松开,抿抿嘴,好像有点抱歉,霍瞿庭露出贯不满神情:“动手动脚。”
辛荷解释道:“那是因为你不理……”
霍瞿庭副他强词夺理样子,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大字:看不上。
看不上辛荷。
神看人时格外明亮,对辛荷来说,尤其特别那双——他看着霍瞿庭眼睛,继而又去观察他神情,只在上面读到平静、冷淡和厌烦。
过不久,遗嘱宣读便正式结束,嘈杂声也在瞬间达到顶峰。
早晨在等候室里属于富人通用冰冷神情此刻已经消失十之八九,人人面上带着不忿与仇恨。
这时候,辛荷才明白跟着霍瞿庭那堆安保意义所在,他要是平常在霍芳年面前极尽低三下四之能霍氏族人其中之,说不准也要在今天由妒生恨,冲动之下就想取他性命解恨呢。
律师被团团围住,提出各种有理或无理要求与问题,也有人意图纠缠霍瞿庭,可他脱身技能得,恍惚个眼花,便不见人影。
“你不用这纠结。”辛荷安慰道,“其实你以前也没多喜欢,玩弄漂亮小男孩而已。”
霍瞿庭脸色由种难看转变为另种难看,他瞪着辛荷,却提不出反对意见。
该反对哪句呢?他没多喜
辛荷早就明白这回事,懒得有所谓,于是只能无所谓。
“坐没坐相,站没站相,你身上哪怕有点能看地方呢,那也……”说着,又猛地停住,嘴巴紧闭。
辛荷知道他前半段在说什,宣读遗嘱时候,他那些细微小动作都入霍瞿庭容不得沙子眼,此时又靠在车窗上,好似没骨头,自然叫连休息也是正襟危坐、除床以外在哪里都要维持端庄姿态霍瞿庭瞧不起。
可是“那也”什?
如果辛荷身上有点能看地方,他就也不至于跟着太掉价?
辛荷慢吞吞朝门边走,耳边刚听见有人亲热地叫他“小荷”,手腕就被另个方向人拖住,猛地带,撞到个坚硬胸膛,紧接着被拖出法院。
坐上车,辛荷与霍瞿庭面面相觑,霍瞿庭仍是那副退避三尺模样,正襟危坐,开始闭目休息,看都不看他眼。
他也不多言,歪到另边靠在车窗,道:“要去澳门,送到港口,哪个都行,谢谢。”
汽车保持直行,也没人做出回应,仿佛车上除他自己以外五个人:霍瞿庭、三名安保和位司机,都没有听到他话。
俗话说拿人手短,吃人嘴软,此前他与霍瞿庭原本已经两清,却又无端拿人家东西、坐霍瞿庭豪车,也是样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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