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疤放在别人身上是淡粉色,但在辛荷过于苍白身上,颜色就浓郁起来,几乎是他整片胸膛唯点鲜活色彩。
霍瞿庭看那道疤很长时间,再抬头时候,辛荷又把眼睛闭上,安安静静,长睫毛动不动,要不是他胸膛微微地起伏,霍瞿庭可能会怀疑他是死。
“辛荷。”霍瞿庭叫他名字,“住院多长时间?”
辛荷半睁开眼,但是不说话,霍瞿庭就拉把椅子坐下,但是不安生,手贱地拿指尖碰碰辛荷不像真人会有长睫毛,看他有些惊慌表
霍瞿庭答应声,然后在霍芳年看不到地方对辛荷撇撇嘴。
从霍芳年互相介绍开始,辛荷就直盯着他,好像看什新奇东西,见他撇嘴,竟然还露出点笑意。
霍瞿庭心想这小孩缺心眼,进贼窝,还能笑得出来。
接着又想,他笑起来真好看。不笑也好看,但笑起来是不样好看。
霍芳年心里对辛荷压根没多在意,今天叫霍瞿庭来,其实就是为被人拍个团圆场面,可到以后医生才说,下午辛荷又出点小状况,到底什状况,霍芳年没耐心听,只知道今天不适合出院。
辛夷葬礼后第二月周五下午,霍瞿庭从寄宿学校回家,路上得知辛荷已经被接回香港快个月消息。
霍芳年贴身秘书专程去接他,也就只是为向他传达霍芳年意思:“辛太刚刚过身,霍总不忍心他那早没妈,想来想去,还是接回来精心养着。霍总讲,少爷您是哥哥,辛荷才刚七岁,人很乖巧,可以陪您玩耍,您也时时照顾,家里也温馨。”
霍瞿庭知道他们在说屁话,转来转去,霍芳年就是看上辛夷留下钱。
辛夷遗产还存在纠纷,辛家也不是好欺负角色,只有辛荷个软肋——辛夷与自己亲哥哥情爱结晶,戳出去是会使辛家遗臭百年丑闻,绝不可能认回。
这时候如果他爷爷霍芳年能把辛荷握在手里,那再多支配几年辛夷产业,就不成问题。
所以他很快就走,顺带送霍瞿庭回去。
霍瞿庭鬼使神差道:“约同学打球,爷爷先走吧。”
霍芳年没多问,叮嘱他早点回家,也就走。
把霍芳年送下楼,霍瞿庭又回病房,辛荷没睡觉,听见他脚步就把眼睛睁开。
霍瞿庭走到病床边,看他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,瘦得跟个小鸡崽样,单薄纸样胸膛上贴好多东西,胸口有道刚长好鲜嫩疤痕。
汽车行驶方向不是家里,他去医院,门口就有媒体,下车后,霍瞿庭低着头被拍几张,就被出来接他人带进去。
辛荷刚动完手术没多久,霍瞿庭见他第面,他正在吸氧,身上还连好多线,轻飘飘地躺在雪白病床上,身上颜色快要变得和床单样。
霍芳年也在,见他到,冲他招下手,霍瞿庭才走过去,看清辛荷脸。
对于个七岁小孩来说,他长得有些过于好看,每样五官都很精致,霍瞿庭没见过有哪个小孩长得比他好看,他当下就觉得辛荷很像洋娃娃,漂亮,但没什活人气。
“这是辛荷,你弟弟,以后不准欺负他。”霍芳年道,“小荷,这是霍瞿庭,以后住在起,要喊大哥,互相照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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