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会那难呢?霍瞿庭想不出来该去问谁。
他擦擦辛荷疼出来眼泪,又重新检查下他打着点滴那只手,把自己恐惧和难受藏得干二净,很肯定地说:“没有问题,们小荷会长命百岁,只要你听话,好好吃药。”
“长命百岁是活百年意思吗?”
“是。”
因为疼厉害,辛荷声音很低,但听得出来很高兴:“那哥哥要活百零九岁。们还可以在起九十二年。”
,辛荷醒,点滴里加药和心脏本身问题都叫他痛到嘴唇发白,小身体在病床上根本不占多少地方,他往霍瞿庭怀里钻,静悄悄地流眼泪。
霍瞿庭眼泪也没有迟疑地跟着起流出来,他没什出息地搂着辛荷,跟很多个晚上样哄他,好像他说“小荷不痛”,辛荷痛就真可以消失。
“哥哥。”辛荷很低声地问,“哥哥几岁?”
霍瞿庭说:“哥哥十七岁,小荷八岁。”
辛荷又问:“可以活到十七岁吗?”
霍瞿庭夸他算数好,又答应他:“没问题,这太简单。”
霍瞿庭眼泪又流出来,在黑暗里打湿耳边满是消毒水味道枕头,但他点都不觉得难为情。
霍芳年揍他时候他没掉过滴泪,他爸死时候他也没哭,他那个进不门妈总给他打电话讲自己难,叫他争气,又碎碎地讲他舅舅到澳门输多少钱,问他有没有,说自己这个月才买三个包,就没多少钱去巴黎看秀,从他刚懂事开始就直这样,可他从来没哭过。
他从来都活得很没良心,年前,他第次在医院看到半死不活辛荷,当时也只觉得有意思。
可这几次住院,每次医生对他讲那个十二岁期限,他都痛得好像死,明明对于别小孩都是可以轻易迈过年纪,可在他小荷身上却给谁看都很难。
六月过生日也是在住院,甚至那天辛荷都不怎清醒,霍瞿庭送他副新汉字拼图,等三天才被辛荷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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