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这两个字只念不到二十年,池眠却觉得像是念过数万个生世般,在滚滚忘川上下沉浮,被浸没、冲刷净所有温柔和念想,徒留片荒凉。
“花房不在,玫瑰花要依旧盛开。”
他握着纪拾烟手,对准自己心脏,扣动板机。
他声音很温柔很轻,像在自言自语:“还记得你三周年忌日上,说过,愿有来世,那时会第个认出你、继续爱着你。”
他轻轻笑下:“没想到那时候你就听着呢啊,多讽刺,是不是觉得就像个小丑。”
池眠也没想着纪拾烟会回应,或者他没打算等纪拾烟回话,而是自顾自继续道:“就算这样,还是要对你再说遍这些话。烟烟,愿有来世,那时会第个认出你、继续爱着你。”
“纪拾烟,劝他下。”
陆朝空已经喊出来:“池眠你不要这样,你想想颜郁!”
陆朝空胳膊顶,反手挣脱开个人,却随即有更多保镖按住他。
他眼骤然沉下去:“池眠,你够。”
池眠朝他笑下:“陆朝空,你直都知道,是个很自私人,哪儿会让纪拾烟全心全意都只有你啊。”
纪拾烟对眼前切好像没有很怕,只是茫然,与困惑,睁着大大眼,不知所措看着池眠和陆朝空。
他眼尾还染着泪水,只是不再流,身体有些发软,却扶着栏杆想要起身,去找陆朝空。
接对池南景开枪。”
池眠“嘁”声。
他抱胸,微眯起眼:“你还是那贱啊陆朝空,如果真对你开枪,狙击手会先把手腕打穿吧。”
陆朝空没有接话,语气很冷:“录音有,跟去找警察,防卫过当不会判很久。”
“防、卫、过、当。”
陆朝空和池眠已经说到这样,纪拾烟再觉得不可置信也必须相信。
心脏剧烈跳动声音响在耳边,他睁大眼,声音染上分惊慌:“池眠,你不要……”
池眠唇边还挂着温笑:“烟烟,命还命,是欠你。”
他衣兜里也有把很小手枪,塞进纪拾烟手里。
“烟烟……”
池眠知道他只怕陆朝空会死,在知道陆朝空不会死后,他便又立刻冷静下来。
心脏传来阵钝痛,明明自己已经做好准备要彻底把烟烟放给陆朝空,为什看到他眼里只有陆朝空时,还是会心痛。
不过这样……自己才更要继续不是,就算此生无法得到纪拾烟,也要在他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笔,留下个深入骨髓烙印,下辈子他才还会记得自己,自己也才有机会继续追寻他。
“烟烟。”
池眠手抚上纪拾烟脸侧,似是在怀念,又似是贪恋、怎也看不够。
池眠细细咀嚼下这四个字,挑起眼尾:“你怎知道不是故意杀人,早都想送那个老头上西天。”
“不要在这说气话。”
陆朝空俯下身,用缠在腕间铁丝打开笼子门:“烟烟,没事——”
“事”字刚发半音,他双臂突然被人控制住。
陆朝空猛然抬头,看见池眠很无所谓地耸下肩:“别忘,你还是在池家地盘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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