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侍卫噤声,脸上却仍是副嘲笑样子。
那小二忙道:“这位爷,您有所不知,们宋玄先生是有真本事,在们北地几城那都是顶顶有名宋半仙……”
宋玄被小二报上名号,倒也不急着附和,只细细瞧着那为首公子,从头顶玉冠打量到脚下云履,忽得神色认真起来。
“印堂发黑,两颐灰暗,观色靡,观气阴……”宋玄嘴里吐出句经典台词来。“这位公子,你怕是有不测之灾啊。”
“哦?”那公子抬抬眼皮,颇有几分好笑意味,用扇柄敲敲桌面。“先生有何高见?不如坐下说说。”
店小二在心里头嘀咕着。
偏偏这季节生意清冷很,店里头个客人也没有,只有这几尊煞神搁这呆着,好好客栈仿佛地窖般阴冷,让人难过很。
这时,打门口进来个人。
这人打扮得有些奇怪,身上穿着件洗得发黄白色直缀,踩着双麻鞋,头顶却挽个道髻,插着根榆木簪,手上拂尘掉半白缕,稀稀疏疏得好不可笑,也只有张脸生颇有几分仙气,尚算俊逸。
店小二见他,便高兴起来:“先生回来?今个儿算几卦?”
吉祥客栈迎来几位财神爷。
吉祥客栈位于安定城边,正是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地界,城内外方圆百里,也就这家客栈。
平日里落脚,只有几个落魄潦倒行脚商,角银子、几个铜板都要扣扣缩缩计较上半天,连店里戥子都落灰。
今儿个来这几位却大气得很,且不说身上锦衣华服、金玉配饰,就连那侍从随手出手,都是整锭银灿灿银锭子。
那店小二用牙咬好几下,才依依不舍地收到箱笼里,点头哈腰地谄媚:“几位爷,打尖还是住店?想吃点什?”
宋玄面不改色,慢悠悠地将那拂尘甩:“公子既然不信,不说也罢,只等公子有难,再来寻便是。”
那公子淡笑声:“装神弄鬼。”
只是到底自持身份,倒也没有再为难他。
宋玄待那烧鹅上来
那人笑着掸掸拂尘,开口却是生意经:“只挂,安定城生意难做得很。”
“先生是有真本事,哪里怕生意难做。”店小二高兴地凑上去。“先生今天吃点什?”
“给包只烧鹅,今日给人合对八字,得些赏银,正可以分你条鹅腿。”那人神色颇为懒散,嘴边却不离荤腥,倒引得那边个侍卫嗤笑声。
那侍卫见他看过去,索性道:“这安定城也是个奇处,算命喝酒吃肉,身铜臭味儿,倒是开眼界。”
为首公子淡淡声:“祝阳。”
那侍卫挑剔地看着店面:“有什像样饭菜,都端上来。上房要五间,外头还有几匹马,你们记得喂些草料。”
店小二连连点头间,另几个已经簇拥着为首公子坐到店里最僻静位置去。
那公子十五六岁模样,却生得副好相貌,瞧着有几分羸弱。神色淡淡,颇有几分贵人倨傲。
他独自占桌,身旁动不动地立着个侍卫,仿佛是在警戒,周围几个侍卫零零散散地坐着,虽然是几个大男人,客栈里却鸦雀无声,压得那店小二大气都不敢出。
这财神爷虽然有钱,可也忒吓人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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