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似乎是想起什,又驱马前来,从上往下瞧着他:“你是个读书人?家住哪里?”
宋玄不明白他怎忽然提起这个,只低声道:“在下安定城人,出来探亲,念两年书,只是脑子不太好使,只得个童生。”
男子问:“连个秀才也没考上?”
宋玄做出几分沮丧模样来:“若是中秀才,又岂能潦倒至此?”
男子拧起眉毛,好像有些为难,最终只道:“算算,就你。”
那为首汉子个胡哨,几个喽啰便骑着马,将宋玄团团围住。
为首男子瞧见他便啐口:“晦气,是个穷酸书生。”
宋玄心道,你最好当身上没有油水,将远远得打发才好。
嘴上却笑道:“这位壮士,个书生,身无长物,家里更是穷叮当响,诸位若是要劫,怕也只能劫色。”
“你这书生,胡言乱语。”那人听也觉得好笑,也无心搜他:“身上有多少银两,通通拿出来,敢藏个子儿,老子砍你。”
宋玄是混迹市井老江湖,刚离安定城,他便将自己路线规划好。
安定城旁另有城,名常宁,两城皆皆是北地要塞,离边关不远。
只是安定城荒僻,常宁城却还算富庶,多有边关倒卖走私商贩落脚,再加上时有小规模战事冲突,是以城内往来人口不定,正是个落脚好地方。
宋玄默默收那算命幡,换做身广袖儒衫,又将那银两混杂着藏在书箱夹层里,倒真仿佛书生。
他晓得二狗模样扎眼,便在临行前找些染色植株,硬是将二狗那身威风凛凛地白毛染做黄。他手艺不精,那土色深深浅浅仿佛生癞,大体瞧着,倒确像是条黄色土狗。
宋玄不解,还没来得及问,就听那汉子吩咐:“就这个,带回山里去。”
宋玄暗道不好,还未来得及动作,就被那人把提到马上。
只听他咂舌:“好你个穷书生,瞧着瘦猴儿似,怎这样沉?”
宋玄心想那是箱子夹层里银两重量,跟他有什关系。
这人话音刚落,就听“嗷呜——”声,道黄色影子闪过,二狗竟跃而起,直扑向那喽啰,
宋玄磨磨蹭蹭从腰间鞋底抠搜出几个铜板来,又从怀里捡出块碎银来,苦着脸地递给那人:“好歹给留个烧饼钱罢。”
男子见,气焰更消,当真摔两枚铜钱给他,烦躁地挥挥手:“走吧走吧。”
宋玄捡起那两枚铜钱,低着头往前走,没走两步,忽听得身后传来声低喝:“等等,你站住!”
宋玄登时立在原地,不知自己被看出什端倪。他心里倒也不是很怕,虽说人腿跑不过马腿,但他至多也不过破财消灾罢。
山匪虽凶残,却大都讲究个“义”字,也不至于跟平民百姓过不去。
他怕让人查到行迹,并不租用牛车,只拿脚走,且不走官路,只抄小路来走。
却不想,正是他这小心谨慎叫他遭殃。
他遇上山匪。
这世道本就不算太平,边疆时有小打小闹,前些日子北方又发大水,百姓日子过艰难,落草为寇便多起来。
宋玄记得两年前这山上还没有这伙人,不想他在安定城里呆两年,出来却对上群骑着马手执刀斧壮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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