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起来宋玄和姬云羲在寺庙里逗留
足足七天，原本白小桃两日前就该启程，为这件事，却硬生生拖到现在。
在第七天，宋玄等
日子终于来——净空祭日。
这
天，也是常宁知府老爷要来进香日子。
五蕴寺名声终于响到官家也来拜访，放在以前，他们是该弹冠相庆，可在此刻，他们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。
年前，净空就是在这天飞升。
净空净明死那样凄惨，他不相信那些山匪心里没有点害怕。
哪怕是棵种子，宋玄也要将他挖出来，灌溉发芽。
就在这样接连几日恐吓之中，寺庙里香客越来越少，寺里僧人脸上神态也不复先头轻松祥和，反而各个脸上透着隐约狰狞与恐惧。
“明天动手？”姬云羲问。
“嗯。”宋玄将书册放在边，摇摇头。“便宜他们。”
宋玄咳嗽声，连忙将那书收起来：“就你会翻，这册是专讲艳鬼。”
姬云羲凑到他身边，瞧他手里那本：“那你这册是讲什
？”
“讲冤死鬼，”宋玄头也不抬。“凶宅冤魂、凶灵复仇故事。”
姬云羲挑挑眉，露出个“果然如此”神色来。
怪不得最近宋玄装鬼吓人手段层出不穷，原来他自己看不算，还从里头借用些情节，落在这寺庙里头。
纵着流言传播，便有人开始隐隐怀疑，既然是高僧飞升福地，又怎会闹鬼？
这该是有多大道行恶鬼，才敢在这里作恶？
而更让人不解是，寺里高僧们，非但没有出来辟谣捉鬼，反而死样沉寂着。
“他们到是沉得住气。”姬云羲评价。
“他们不是沉得住气，是不敢轻举妄动，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怕。”宋玄窝在椅子里，手里翻着新出话本。“否则他们早就有所动静。”
所以纵然
这群山匪说是十恶不赦也不为过，仅五蕴寺桩案子，就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，可是他们几条烂命，又怎抵得过他们手下数不清亡魂呢。
再加上他们为首几个，手上都有度牒，按照旧例，有度牒者大都不上酷刑，至多是个干脆利落问斩。
怎看都是便宜他们。
可这世上恩怨情仇，又哪能算清等偿呢？
宋玄终究还是没说什。
宋玄恐吓也确有效果。
他们这行，装神弄鬼也是讲究法子。
装得是人心里神，弄是人心里鬼。
他故意叫白小桃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念佛经，那些假装弄出来人影，也是披着烧焦僧袍，还特意捉些山鸡野兔，烧焦糊，让那些味道充斥在整个院落。
为不但是吓唬那些女眷，而是恐吓这些无恶不作匪徒。
姬云羲随手从他桌子上拿起册话本来看，发现竟然是些鬼神志怪：“你什时候改看这个？”
“不是怕你以为
不正经？”宋玄促狭地笑，姬云羲这才想起来，之前他曾嫌弃过宋玄，总看那些情情爱爱本子。
不想宋玄还当真记得，换成这些鬼怪故事。
姬云羲翻翻，发现里头有页上画着春宫图似画面，赤裸裸男女肉体，交缠在起，忍不住将书推到他眼前：“确正经多。”
连情情爱爱都不谈，直接荷枪实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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