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水刚喝完半,两人忽得听见楼下发生争执:“快走快走,说几次不要?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?”
紧接着另个男子声音便响起来:“你试都不试,就说不要?”
店家扯着嗓子吼:“从没见过你这样酒,能喝就见鬼呢!”
那男子慢条斯理地说:“胡说,口没喝,不还是看见你。”
那店家还没反应过来呢,倒是宋玄忍不住
宋玄不清楚姬云羲想法,又添壶蜜酒,还笑着同姬云羲说:“这酒又叫灯油酒,是甜,里头加蜜,吃不醉人。”
“因为跟别酒比更为黏稠,酒质仿佛灯油,所以才叫灯油酒。”宋玄就像是个当地老江湖,细数着特产。“从前……”
“从前?”姬云羲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。
“从前来这里给人算命,天能吃上三壶。”宋玄笑嘻嘻地把话接上。
姬云羲敛敛神色,饮满满大杯下去,才开口:“宋玄……”
南方城池少,乡镇多,水路多,较北方少些风沙,却多好些渔舟唱晚、亭台楼阁景色。
宋玄和姬云羲都是在衡阳长大,只是姬云羲从未出过宋府大门,对衡阳零星印象也都来源于宋玄年少时口述。
而宋玄却是从小在衡阳摸爬滚打大,草木都无比熟悉,较之北方,更要多几分亲切。
前往盛京路有十数条,他却偏偏选择从衡阳经过。
不仅是因为方便,更多是因为儿时承诺。
晚秋衡阳是最热闹时候。
因着这个时节衡阳不比北方寒冷,反而秋阳正好,秋高气爽,老百姓大都刚鼓腰包,有些余钱都出来消遣。
是以无论走到哪儿,都是排热热闹闹景象。
“这是桂花卷,只能现做现吃,放凉味道就不好。”宋玄咬口热气腾腾糕点,满嘴蜂蜜和桂花香让他忍不住眯起眼,像是只偷吃鱼猫。
姬云羲也跟着咬口,蜜糖与唇齿之间黏连段拉线丝,被他舔舔,用舌头并卷入口中。
“你慢些喝,没人抢你。”宋玄说。“终归是酒呢。”
说这话时宋玄已经有几分微醺,眉间眼角都是暖风似慵懒。
姬云羲摇摇头,没再说话,只自己又给自己斟杯。
甜腻腻酒水从喉咙路落到胃肠里,竟有些发苦。
衡阳人嗜甜,从点心到酒水,里头都带着化不开蜜糖,甜到人牙根儿里。
他曾经答应过,等长大就带姬云羲上街来玩、看些江湖手艺、把他说那些美食统统品尝遍。
宋玄不想食言。
所以姬云羲发觉,进衡阳宋玄明显慢下脚步,并不急着赶路,反而带他走街串巷,找那些胡同里小吃美食,甚至连给三岁孩子糖画,都要弄个给他。
这样宋玄,让姬云羲忍不住又想起那个人。
那个兜里只有两文钱,也要去街上换个糖人来他面前献宝傻子。
“你倒是对这里特产解很。”姬云羲目光带着些许审视。
宋玄摸摸脖子,只埋头继续吃着,并不答话。
怎会不解呢?这里是衡阳啊。
是当年宋府所在,也是当年他与姬云羲相逢地方。
过望川城,宋玄带着姬云羲路往南,便逐渐繁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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