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季硝天生就比旁孩子机灵,他早早就看到母亲下场。身为男孩,他在青楼里下场,绝不会比母亲好到哪儿去。
所以他选择逃出青楼,却撞在方秋棠眼前。
之后事情宋玄是知道,方秋棠将他买下来,花光
季硝眼睛也跟着黯淡。
他脸上笑微微降温度下来:“宋大哥,既然不是他意思,那咱们还是别说这个。”
宋玄忍不住:“按理说,不该问——但是季硝,你俩到底是怎回事?”
季硝抿紧嘴唇:“他没跟你说?”
“没有,”宋玄摇摇头。
说着,他又将怀里银票抽出来,放在桌上:“这是那份。”
那银票刚好四百两,是从当铺诓来半。
季硝也晓得他们两个分钱规矩,只笑着推回去:“宋大哥这就跟见外。这才值几个银子,你们两个高兴,把那店拆也没事。”
“你收着,不诓朋友钱。”宋玄淡淡笑,“只是秋棠那边,你就认倒霉罢,总归是你欠着他呢。”
季硝笑容不变:“知道,他最近气得狠,要是这间铺子不够消气,等宋大哥你到四方城,满城铺子随你折腾。”
宋玄再次见到季硝时候,险些没能认出来他。
他记忆里季硝,比他和方秋棠都要小两岁,瘦瘦小小,脸上总带着三分笑,嘴巴甜跟蜜似。
哪怕对着方秋棠那张尖酸刻薄、敌不分嘴巴,他也能笑嘻嘻地接着,以至于方秋棠度认为这孩子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。
如今季硝也就是十九岁年纪,还未加冠,却已经跟宋玄差不多高。
他穿身紫色锦缎衣袍,衣襟口胡乱敞着,雪白外袍趿拉到手肘处,腰上挂着几枚不知哪里来荷包,身脂粉味儿,也不知是从哪儿滚出来。
季硝在房间里转几个圈,不知怎竟眼中竟多几分失落来:“宋大哥,也没别人可说,你要是愿意听,就跟你说到说道。”
他说故事,宋玄部分知道,部分不知道。
季硝母亲是个青楼女子,年轻时是当红姑娘,也是过过“钿头银篦击节碎,血色罗裙翻酒污”日子。
只是红颜易老,年纪大便文不值,起初出卖皮肉艰难度日,后来为谋生,连儿子也送进楼里。
季硝从小就是在青楼长大,按娈童标准去培养大,除讨好客人,没有别本事。
宋玄反倒被他这态度弄出头雾水:“你这是唱哪出?”
季硝桃花眼勾:“唱出空城计。”
宋玄笑起来:“你也不是外人,就跟你直说,你俩这多年跟兄弟俩似,也都过来,没必要怄气怄成这样。”
季硝眼睛亮亮:“是秋棠派你来做说客?”
宋玄摇摇头。
五官也长开,多几分俊逸风流,尤其是天生双桃花眼,颦笑间波光流转,似乎天生就是要来勾引姑娘目光。
宋玄差点怀疑自己认错人。
还是季硝笑着迎上来:“就知道,准儿是宋大哥做局坑呢。”
这开口,就好似又是回到几年之前,仿佛并没有因为方秋棠而对他产生半分隔阂。
宋玄心里也跟着松快些:“替秋棠泄愤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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