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可听明白?”
他现在在生意上说是
只有宋玄憋笑憋肚子疼。
季硝原本就是个会装可怜,以前哪怕做再大错事,只要他泪眼婆娑地盯着方秋棠看,方秋棠就只会高高拿起,轻轻放下。
如今季硝容貌渐长,这份楚楚可怜里便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意味。
方秋棠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极,他不乐意同季硝作戏,只冷冷地将他推来:“季老板,你之间旧实在让人倒足胃口,看不叙也罢。”
他光是称呼就将季硝推出千里之外。
他还是那样轻浮华丽打扮,身外裳也不知道是跟谁学,永远是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肘部,只是今天里头内裳换做锈红色,用黑色丝线在上头绣大朵大朵牡丹花。
宋玄偶尔会觉得,可能青楼出身不但影响季硝性情,还影响季硝审美。
他看到方秋棠暗自翻个白眼。
这还是在方家覆灭以后,方秋棠第次见到季硝,他也没想到,季硝已经从以前那个乖巧小麻雀,变成只花孔雀。
周围众商人都看戏似瞧着两人,等着这对昔日主仆反目。
,门外传来声吆喝“季公子到——”
方秋棠冷笑起来,重复念次:“季公子?”
众人表情忽得有些微妙。
在四方城,通常自立出来做生意,上无长辈辖制,都称“老板”或是“老爷”。
像是方秋棠,他开始做生意时也不过十六岁,人人见还是得喊声:“方老板。”
季硝睫毛颤颤,重新又挂上副笑脸。
“秋棠心情不好,那改日再找你便是。”季硝怕逼得紧反而起反效果,便松开方秋棠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。
宋玄还是头次看到季硝在外谈生意样子,他脸上仍旧挂着那花蝴蝶似笑,却从里到外都透着种说不二气势。
“诸位既然都来,那季某便跟各位嘱咐几句。”季硝双腿交叠,侧撑着下巴。“方秋棠是旧主,是比命还要重恩人。打今个儿起,四方城里,谁敢为难秋棠,就是跟季硝过不去。”
“有什事,只管冲着季硝来。”
只是季硝却跌所有人眼睛。
他对空着主座视而不见,屁股挤开方秋棠身边人,硬是坐在方秋棠身边,笑得山花烂漫:“秋棠,你想没有?”
方秋棠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抽:“季硝,你在耍什花招?”
季硝登时美目垂泪,双桃花眼盈盈仿佛掬秋水,瞧着好不可怜:“哪有什花招,你多日不见,还不许叙叙旧吗?”
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。
而季硝这个称呼,源自于他在方秋棠手下时候。
方秋棠生意做大,便有不少事情分身乏术,常派季硝出面。季硝虽不是老板,却也是方秋棠左膀右臂,久而久之,众人便尊称季硝句“季公子”。
后来方秋棠式微,季硝却是如日中天,众人也没想着改口,只是叫惯,季硝似乎也没摆出丝毫抗拒,“季公子”这个称呼,便直沿用下去。
直到方秋棠这意味深长声,众人才意识到这称谓尴尬。
季硝才神态自若走进来,他步伐就像是只摇摇摆摆开屏孔雀,鲜亮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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