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云羲这个主子,要比其他所有主子都要难伺候。
他没有什架子,不怕冒犯,甚至没有身为个皇子傲气,他拒绝跟所有人交流,你永远不需要揣摩他心里主意。
但是只有点,旦他认为你该死,那你就是死到临头。
他无所谓你对他什态度,冒犯与否,是不是忠诚,这切对他来说似乎都无所谓。就像是棋盘上黑白子,步步走到那里,该牺牲哪颗,就是哪颗,对他而言没有
“宋玄那条还饿着呢,出门前忘喂。”
祝阳想到宋玄养那匹狼样狗,忍不住打个哆嗦。
他犹豫片刻,还是说:“殿下,按理说这话不该属下说……但是,您没必要为宋先生冒这大风险。”
姬云羲仍旧闭着眼,仿佛没听到他话似。
“咱们杀祝阮,又大张旗鼓地去官府求助,宫里那些人知道您没死,肯定是要有动作。”祝阳硬着头皮往下说。“您要只是担心宋先生,属下去劫狱也不是什难事。咱们闹出这大动静,只为让宋先生出来,属下觉得……不划算。”
皇子身侧侍卫,也都是有品级存在,这世上哪个骗子胆大包天,也不敢谋杀朝廷命官。
那跟做个局骗个钱,是完全不同两个概念。
“既然殿下已经回来,倒要来问问诸位意思。”季硝坐回椅子,半个身子陷进去。“这生意,诸位是想接着做呢,还是……另觅靠山呢?”
众人哪里还敢说不做,纷纷笑着表起忠心,仿佛从来就没有生过背叛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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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住不断流淌鲜血,又将那尸体装进个黑布口袋,利落地扛出去。
只剩下季硝站在原地慢悠悠地说:“诸位,还有什问题吗?”
别不说,只季硝这个姿态,众人便晓得,死个祝阮,反倒让季硝这只花孔雀上位,从同是被利用苦力,变成上位者喉舌。
也不晓得是走什运。
少不得有人在心底暗骂他几句卖屁股上位之类诨话。
“说完?”姬云羲问。
“说……说完。”祝阳说完,反而气弱。
“那就去看看季硝,”姬云羲揉揉太阳穴。“让他快点,会还得去官府应酬。”
祝阳不由得泄气。
他也习惯姬云羲不动声色样子。
这厢,祝阳在马车外头等着季硝,姬云羲坐在马车里头。
如今天气凉,他穿得厚厚实实,又披件撑场子狐裘,手里握着精致手炉,愈发衬他弱不禁风、温良无害——如若他身边没有躺具黑布包裹着尸体话,这副模样会更有说服力点。
祝阳也有些看不下去:“要不属下去把这尸体处理吧。”
姬云羲正在闭目养神:“不用,回去喂狗。”
祝阳忍不住道:“殿下,咱们没带狗来。”
倒也有清醒些:“方才那个,真是三皇子?”
若是在别地方,其实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警惕,只是四方城这地界,什东西都有冒充,从王爷到钦差,这些江湖骗子没有不敢做事情。
“如假包换。”季硝笑着说。“你们若是不信,只管自己想法子去查。”
“只不过,”季硝眼风扫,“这世上有几个骗子,敢对祝阮动手呢?”
这话倒真让众人信服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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