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酒是拿来祭奠位
宋玄连忙跳进门里头,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里逃,想容在后头路狂追,将人硬是逼到死角。
宋玄见实在逃不掉,才伸手去夺想容手中棍子,腆着脸笑道:“好姑娘,这在雪里头冻大半日,连皮肉都冻脆生,你这棍子下来,还不把砸碎?”
想容气得跳脚:“就该砸你个筋断骨折才是,你他娘还有脸回来,走就是六年,连个信儿都没有,还以为你是死在哪——”
这话原是怨妇腔调,可由想容说出来,反倒像是赌场逼债恶棍。
宋玄干笑声:“言难尽,这些年让人四处追债,实在不敢贸贸然回来,生怕将你也给连累。”
那是个穿着石青色道袍,披着牙白斗篷男子,他脸隐匿在兜帽之下,左手抱着拂尘,右手提着坛冷酒,头上身上都落满雪花,踩着厚厚积雪,步步走到花下楼后头。
皇帝驾崩,举国服丧,昔日歌舞不休花下楼如今也是门庭冷落,派凄凉。
男子敲敲花下楼后门,过许久,才传来声女人怒吼:“敲什敲!这个月不做生意!回去找自己婆娘罢!”
男子笑起来:“不是来夜宿。”
“喝酒也不成!”里头传来重重地脚步声,紧接着是丁零当啷东西落地声音,女人打开门,张嘴便骂:“大清早来……”
姬回在个冬日死去。
人们将帝王死去叫做山陵崩,以形容其逝去影响巨大。可姬回死,对于个帝王来说却却着实有些平淡。
众臣对他离去早就有准备,废太子姬云弈自缢那年,姬回就已经是个被丹药掏空身体空壳,却仍固执地不肯停用丹药。
终于在某日早上,姬回再也没有醒来。
大臣们按部就班地处理好切,万民号哭,天下缟素,寺观钟声长鸣,群臣长跪不起,心里却清楚,这为时七年暗流汹涌,终于在这刻尘埃落定。
想容冷哼声,并不肯相信他鬼话,神色却终究是略微缓和,让开半个身子,让他到屋里去:“先进来再说罢,给你找点吃去。”
宋玄却忽得叫住她,将手上直提着坛冷酒递过去:“顺道帮热热罢。”
想容接过酒,嗅嗅:“哪里弄来好酒?说好啊,见面,分半。”
宋玄摇摇头,笑着说:“下次再给你寻好,这酒可不行。”
想容贪图酒香又嗅两下:“小气劲儿,给你银子就是。”
她话还没有说完,就瞪大双眼,嘴巴也合不拢,动动嘴唇,才发出两个音节来:“……宋玄?”
对面男子将兜帽脱下,露出那温润如玉面孔来,正是消失多年宋玄:“想容,好久不见。”
那对面女人已经愣住。
宋玄抖抖身上积雪,露出个笑:“不请进去?”
“宋玄,你……”想容呆呆地瞧着他,迟疑三片刻,第反应竟是抄起闩门用棍子,劈头盖脸便要打:“你还知道回来!?打死你个无情无义东西——”
最终能够坐上那个椅子人只有个。
是七年前,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人。
姬云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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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四方城在鹅毛大雪中迎来位旧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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