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寻常人家,如圣上这般年纪儿郎,只怕儿子已经读书识字,再看看圣上,后宫里连个人也没有,们几个老太太,都许久没瞧见新鲜面孔。”
宋玄咳嗽声,不知是何种心态劝慰:“圣上先头还在朝上提过,不许朝臣提后宫事。”
“朝臣现在不
“国师方外之人,有什要紧?”
“们也想知道,可有什有福之人。”
“这后宫女子若是与圣上相冲,可是关系国体呢,国师瞧瞧罢。”
宋玄微微愣,随即回过神来:“这些是……”
“是替圣上相看女子。”榕太妃笑得和煦。
今日宋玄来时候,几位太妃正围着画卷窃窃私语,见宋玄来,便笑着招呼他:“国师不必多礼。”
宋玄倒是不必行礼,难为姬云羲还想起来祖宗规矩,给他弄块劳什子玉牌,让他在宫中来去自由、骑马驾车皆可以自如,不必跪拜。
这倒让宋玄省好些事情,只不过见几位太妃,他还是规规矩矩作揖。
榕太妃平素最喜欢宋玄,见他便笑,指着那画卷道:“咱们几个老眼昏花、有什好瞧,让国师帮着掌掌眼,才是正经。”
几位太妃也纷纷应是。
宋玄接连几日地往宫中跑,没往朝廷漏风声、倒是让后宫几位太妃听到消息,几次三番请宋玄去讲经论道。
宋玄这满口谎言骗子,生好看,嘴巴又甜,惯会安慰哄骗上年纪女人,尤其得长辈喜爱。只不过来去几回,反倒讨后宫太妃欢心,时不时还要来问上几问。
姬云羲满心满眼不乐意,宋玄便笑着劝他:“都是些长辈,先帝去,她们在后宫又没个说话人,不过陪着解解闷罢。”
姬云羲嘴上仍是烦躁:“她们算是哪门子作古长辈,姬回在时也未必多瞧过她们几眼。”
他这样说,却也不能拦着什。
宋玄感觉自己喉咙紧,梗得难受,竟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“圣上说要纳后宫?”
他倒还有些行骗素养,没至于面上失态。
“圣上倒没有吩咐,”榕太妃笑着说。“毕竟先帝新丧,他也不敢提,但怎也是时候。”
宋玄微松口气,心神却再不似先头那般宁静。
宋玄忍不住奇道:“几位娘娘得什好东西,要某来掌眼?”
榕太妃笑着命人把卷轴呈给他:“们是在看选京中姑娘。”
那画卷展开,果真都是身姿窈窕仕女。
宋玄便有些哭笑不得:“这女儿家事……某不敢置喙。”
众太妃见他局促,更是笑得花枝乱颤,纷纷劝解。
宋玄对这几位太妃,大约是悯大于畏。真要算起来,也都不过是些贵妇人,放在宫外头,正是容光焕发、掌管府时候。如今却在宫中蹉跎,虽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,可眼中总带着隐约麻木和倦意。
早些时候姬回信求贤问道,不问后宫,便将这些女子锐气磨去大半,如今姬云羲登基,几位太妃又无子嗣,便愈发乖觉起来。
她们迁居后宫冷僻处,日日在后头吃茶念经,相互之间倒似个手帕交,关系融洽很。
有宋玄这个新鲜人物,也携手来瞧。
几位太妃见他便笑合不拢嘴,请他吃茶闲聊,时不时说些念经求运闲话,竟也其乐融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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