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净令人作呕。”
“那又如何呢?”温朝辞冷笑声。“出卖自己老师,又会有什改变呢?”
“温大人是聪明人,既然找上你,自然会带足筹码。”宋玄将手搭在他肩上,声音温和又有力。“或许可以让你……有所弥补。”
“白相倒台,内阁首辅不能被寒门占尽,世家自然需要另个领头羊。”
“温相……听着是不是,也不错?”
他温朝辞,从来都不是什君子,只是个享受庇护小人,沉湎于高官厚禄美梦、习惯于同僚奉承,多年来对妹妹艰辛充耳不闻。
可在得知真相后,他又做什呢,他训斥温朝颜,逼着她跪祠堂反省,最后甚至由着温家,将这个力庇护她妹妹赶出家门。
恩将仇报,当真是半点不错。
他直都清楚。
自己究竟是个什东西。
是,纵然从前不知道,可当温朝颜身份曝光,他又怎会不清楚呢。
宋玄目光澄明,仿佛是掬冰冷湖水,将他此刻丑态映照清清楚楚。
“你享受着温姑娘为你带来声名权势,做着你尘不染端方君子……温朝辞,你晓得是谁在淤泥中托着你,是不是?”
“你温大人,当真是好朵亭亭玉立莲花啊。”
宋玄用扇骨,轻轻地敲击着手心,仿佛是赞叹,语气却带着说不出凉薄。
白相青睐?”
温朝辞被他问怔,宋玄却并不等他回答。
“因为你温朝辞品行高尚?温润端方?你自己肯相信吗?”
“白相看重你,是因为京兆尹这个位置,人人避之不及,你却坐就是三年。至今仍是副君子如兰模样,人人都当你手段高明,能化干戈为玉帛,解旁人不能解之困……你以为,凭借是什?”
温朝辞抿紧嘴唇:“国师说够吗?今天是来数落下官吗?”
不知是着声呼唤太过诱人,还是他声音太过于蛊惑,温朝辞原本充满自厌心也跳动下。
“你瞧,白相有三位门生,你绝不是他最中意个。离开京兆尹位置,温朝颜对你帮助也有限。以如今你,若想坐到首辅位置,无异于天方夜谭。”
“……你……能做到?”温朝辞迟疑地开口。
“是国师
所以才会雷霆震怒。
所以才会愈发清高。
因为他什都不是。
温朝辞低低地笑起来,笑声里带着无尽嘲弄和厌恶:“你说对……国师,你说对。”
“真干净。”
“没有……并没有真要赶她出去……”
温朝辞声如蚊蚋。
“是,是温家赶她,你只是无能为力而已。”宋玄注视着他,轻笑声。“瞧瞧,你身上,是不是又干净分?”
温朝辞终于沉默。
宋玄半点没错,直白地揭开他心底所有不堪见人秘密和痛苦。
宋玄走上前去,凑近温朝辞,用扇子挑起他下巴,声音幽幽响起:“温大人如今,怎不像君子呢?”
“因为,你知道答案是不是?”
“是温朝颜。”
“是你赶出去妹妹在保护你。”
温朝辞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倒退步,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,嘴唇开开合合颤抖,却只能做出色厉内荏姿态:“……你住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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