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者,人人皆是如此,只不过穿上诗礼簪缨、满腹经纶外袍,竟让人只能瞧见他苦口婆心、规劝帝王时崇高,忽略他衣袍发冠里满满跳蚤。
针对白衡浪潮持续半个夏天,逼得白相疲于自辩,终于在夏天结束那天,温朝辞站出来。
他这位以温良端方著称学生,罗列二十余条罪名,用他最习惯方式,将他从高高在上位置打落下来。
“老师待有提携之恩,纵有过失,也轮不到来指点。”
“只是天地君亲师,
他还远远没有到应该抛开世家时候,却被迫剥离臂膀,这招离间,不可谓不毒。
可他又能找谁说理去呢?
谁也不知道,那些秘密是怎传出去,更没有人知道,那莫须有密疏又是哪里来。
圣上为报这金鞭之仇,当真是下好大心思!
白衡忍不住觉得荒谬。
他感受到周围审视目光,瞧着姬云羲目光,却又分明意识到:这或许是他翻盘机会。
他连忙出列:“圣上说得极是,此事臣愿前往审理……”
只要他将这些世家后辈轻轻放下,倒也能赚回世家信赖。
只是有人却不愿给他这最后机会,宋玄轻轻咳嗽:“圣上,依臣之见,太傅大人乃国之砥柱。此事千头万绪,不便劳烦太傅大人。”
“倒不如钦点几位德高望重大人与陆相同审,也好服众。“
宋玄这招之后,并未再有动作。
姬云羲又以旧伤复发为由,接连罢朝半月,由着满朝文武在暗地发酵,滋生出不同心思来。
直到半月之后复朝,已是风云变色。
“上回国师参奏案,如今可有定论?”姬云羲刚问出这话,就能清楚地瞧见众人神色变化,白相表情最是难看,而其后世家更是怨愤不已。
显然,他们都将姬云羲那退回密疏,当作白衡告密铁证。
之后几日上朝走向,便有如瓜熟蒂落、顺理成章。
陆相难得肯与世家合作,对众后辈从轻发落,却终究是折损各家羽翼。
参奏白衡,便也是意料之中事情。
先是几样不知何处找来小事,紧接着便是,bao风骤雨似讦奏。曾经让人不能言、不敢言罪过,如今被翻出,曝晒在阳光之下。
大潮褪去,当真相摊开,众人才惊觉,这位刚刚上任太傅,与他嘴上仁义礼智信,差得不是星半点。
宋玄提议,没有人会反驳。
所谓德高望重,多半是从世家出人,只要不是白相,他们总还有些回旋余地。
姬云羲自然答应地更加干脆。
白衡瞪着宋玄,脸色青青白白,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。
之后溃败要来得更为迅猛和快速,在他失去世家信任之时,白衡便清楚自己这局确是输。
白衡心知肚明,却又百口莫辩。
那负责清查之人本就是陆党,如今便恭恭敬敬出列:“回圣上,国师所言确有其事,只不过涉案人等众多、位高权重,案子又驳杂,臣不敢擅自拿人审理——”
“有什不敢?”姬云羲懒洋洋地笑起来。“做好事要赏,做错事要罚,天子尚与庶民同罪,他们难道比朕还要特殊不成?”
“您说是不是?太傅?”
白衡刚闻言,便个激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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