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姬云羲袖中短刀。
姬云羲随身携带短兵这个习惯,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,宋玄却
宋玄却忽得站起身来。
“阿羲,你是不是……忘?”宋玄定定地瞧着他,将直在心中盘旋着疑惑问出口。
姬云羲没有说话。
宋玄终于意识到,现在姬云羲,与初见时那个冷漠小公子,如出辙。
甚至要更加阴沉疏离,戒心深重。
姬云羲没有说话。
宋玄定定地跪在那儿,双眼睛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姬云羲,拳头捏得紧紧。
南荣君也没有再追究,毕竟他已经看到他想看到。
直到宴席结束,姬云羲也没有令宋玄起身,群臣纷纷散去,陆其裳犹豫片刻,终究还是离去。
谁也不知道,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什。
荧惑只得捧起那壶酒,仰头喝起来,她喝豪迈,晶莹酒水淌下她嘴角,又顺着小巧下巴、脖颈,染湿她胸脯前衣裳。
“继续。”姬云羲又让人呈上壶来。
荧惑这下脸色是真变,她本是见姬云羲情形不对,想趁虚而入,却不想羊肉没吃到,惹身骚。
她是真有些茫然,大祭司到底改变姬云羲什呢?他分明还是那个可怖皇帝。
不对。
他揪下去,强按着宋玄低下头:“国师日夜操劳,累昏头,时失仪,望圣上赎罪——”
姬云羲没有回答,他淡淡地瞧着手中酒盏:“国师说,这酒喝不得?”
宋玄跪在地上,眼睛却定定地瞧着他,神色木然:“是,喝不得。”
“这酒是南图送来?”姬云羲问。
荧惑大着胆子答道:“是,这是南图琉璃酒,是单供祭司饮用酒水,不知国师何出此言。”
宋玄步步逼近他:“望川城、五蕴寺、四方城……阿羲,你是不是都忘?”
“你在说什?”姬云羲终于微微皱起眉。“国师是昏头?”
宋玄遍体生寒,却还是撑着问:“你十六岁那年,是怎回得京。”
“自己回来。”姬云羲目光平淡。
下刻,宋玄感觉到自己脖颈上多抹凉。
所有人都知道圣上对国师宠信,明明前两日还不顾礼法令宋玄坐到他身侧,不想这日便翻脸。
要怎说,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呢?这国师能风光到几时,还终究是个未知数。
众人散去,姬云羲还撑着下巴,不知在想些什。
宋玄跪在他面前,动不动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姬云羲开口,起身就要离去。
荧惑微微抬眼瞧姬云羲眼,那双漆黑、毫无生机眼神注视着她,眼中带着再恶意不过嘲弄。
比原来更可怕。
荧惑微微打个颤。
她喝下整整三壶罂粟酒,最后整个人都神志恍惚,南荣君这才笑着起身阻止:“公主酒量不佳,圣上何必勉强呢?”
说着,又悠悠地补句:“只不过,这酒能不能喝,至少有定论。”
姬云羲招招手,令她上来。
她似乎隐约意识到什,冲着姬云羲笑得妩媚:“您有什吩咐?”
“喝。”姬云羲不为所动,却将那整壶酒水放在荧惑面前。
荧惑脸色微微变,笑容却愈发娇俏:“这样多,喝不下呢。”
姬云羲没有再说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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