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无穷颠颠地凑过去,却冷不防被揪住衣襟。
他与她距离极近,姬云旗呼出热气,扑在她脸上,竟让她有些心慌。
主上表情她很熟悉。
是那种恼羞成怒,憋
什懵懂荡漾春心,都是他厢情愿。
“你……嫁给谁都样?”姬云旗不死心地重复遍。
花无穷微微愣。
她明白自家主上意思:他想干预她婚事。
她面色沉。
“你就没有心上人?”他声音简直不像自己发出来。
“心上人?”花无穷想起花下楼姑娘们再三教导话。
什心上人,都是狗屁,能让姑娘们高兴,才是好人。谁若是有心上人,就变成疯子、傻子,连自己都能给卖。
那姑娘说这话时候,拍着她肩谆谆教诲:老板,你这样傻,可千万别让男人给骗。
她深以为然,坚定地摇摇头:“属下心追随主上,绝无二心。”
姬云旗瞧着,真是越发堵心。
“你……谁让你来!”他憋半晌,才蹦出句。
“圣上旨意,”花无穷满心疑惑,不知道主上记忆什时候这差。“您忘?”
“没忘!”姬云旗甩袖子。“他让你来,你就来?那混账就是故意整,你也随着他!”
花无穷愣,没弄明白两者之间关系。
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,还非要她在扇子上给他题字——就她那手破字,还是当初跟主上学。
面对这样人,她也只能强挤张笑脸出来,总不好戳破他们那份纯洁幻想。
果然封赏不是那好拿。
花无穷正在出神,忽得听见外头阵喧闹,紧接着便见姬云旗大步流星地踏进来,铁青着张脸。
对面文官还没来得及行礼,就被他唬跳。
姬云旗嘴角刚刚翘起,只见她正正经经地垂首行礼:“无穷愿听凭主上安排,绝无二话。”
姬云旗脸色迅速地黑,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,叹口气。
“你……怎就捡你这个傻子?”
花无穷脸困惑:她也没做什蠢事,主上怎这样生气。
姬云旗瞧她半晌,冲她招招手。
这姑娘真是满心满眼坚定忠诚,没有半分作伪。
姬云旗心里发苦,脑仁里嗡嗡直叫。
如果现在给他个机会,他定要给十年前自己个大嘴巴子:谁让他把这姑娘当男人使唤,心要训个忠仆出来?
如今报应就来。
她对他心思,真是干干净净,只剩下腔忠诚。
姬云旗看着她蠢模样,就忍不住皱着眉头:“他若是真给你赐婚,你难道还真嫁不成?”
花无穷踌躇下,低着头:“这……男大当婚、女大当嫁,属下也到岁数……”
姬云旗忽然意识到件事。
花无穷这个傻子,可能对自己,当真没有旁意思。
他不知道是难受多点,还是生气多点。
“无穷,”他沉声道。“有事找你。”
花无穷点点头,冲着对面人礼:“抱歉,公务在身,来日再聚。”
那文官也很识趣,脸敬仰:“将军事务繁忙,下官明白。”
说着果真行礼,没有半丝邪念地下去。
便只剩下花无穷个,脸茫然地瞧着他:“主上有什吩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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