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玄露出个虚假又恰到好处微笑,他轻轻握住姬云羲手。
“声名、权利……对人来说,都是致命诱惑。”
“对你来说也是?”姬云羲知道他说是对,可又隐约有些不知名迟疑。
宋玄点点头,俯首在他耳畔低语。
“姬云羲,宋玄是南图祭司,自然不愿意做个卑微
他直想很开,所以才该吃吃、该喝喝,没有半点亏待自己。但不乐意就是不乐意,他就是不喜欢这样活着,他能忍、偏偏就是不能认。
9
那天夜里,姬云羲撩拨着他颈项上金链,指尖划过他小腹,又落在他心口。
“若是在这儿烙上名字,是不是旁人就万万不敢染指祭司?”
姬云羲眯着眼睛,仿佛真在考虑这行为可行性。
真正困难是如何能够避开那位帝王在盛京无处不在耳目,以及那份病态、不达目誓不罢休执着。
宋玄失败三次。
代价是愈发严密看守,和他脖子上那根细细、金灿灿锁链。
那位总是笑嘻嘻侍卫终于有些忍不住,偷偷跟他说:“祭司大人,圣上其实真不乐意您走……每次您跑出去,他都要发通火,到您这儿还是笑脸……”
“然后笑着给拴上狗链子?”宋玄忍不住嘲笑声。
姬云羲晃晃神,笑容却渐渐消融:“祭司不样。”
他说。
宋玄抿紧嘴唇。
哪里不样呢?
宋玄不清楚,姬云羲更不清楚。
经历、意识到他是曾经那个给过自己温暖孩子之后。
他对他心情,越发复杂,甚至难以产生全然厌恶。
这就像是个荒谬笑话。
姬云羲嘴角缓慢绽开个笑容,仿佛是夜间盛放昙花。
没有丝毫邪气,反而在浓重黑夜中,显得愈发纯净皎洁。
他生来不晓得什叫做喜欢,只知道动心、想要,就想尽切法子去攥到手里。
拥有,是切前提。
哪管什卑鄙不卑鄙呢?
宋玄瞧着他,忽然随口道:“不需要那麻烦,锁住个人方法,有很多。”
姬云羲眼瞳中倒映出他温和面孔。
祝阳被噎噎,他瞧着宋玄脖子上金链,似乎也有些呐呐。
宋玄摇摇头:“没有迁怒你意思。”
祝阳低头说:“……这话不讲道理,但是祭司大人,您怕是回不去。”
“与其这样僵持着,还不如您多想开点。”
宋玄笑笑,没有说话。
8
有件事,宋玄是非常清楚。
无论他对于姬云羲那复杂情绪到底算是什,他绝对是不愿意在摘星阁呆上辈子,由着他反复无常地玩弄。
他向来是恩怨分明人,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童年时旧友,却也不会让自己做案板上鱼肉、任人亵玩玩意儿。
离开摘星阁并不难,就算是用绳子捆着、链子锁着,宋玄也总能想出办法来。
“是啊,这样就高兴。”
姬云羲眼睛也像是月牙儿样,笑得弯弯。
“看那些道貌岸然老匹夫,露出气急败坏样子,瞧着他们生不能生、死不能死……就高兴极。”
他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惬意,并不是做假。
宋玄却愈发得感觉冷:“所以你留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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