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两边长辈,还有越仲山叔婶和堂兄妹,个个都是人精,席间气氛直没冷过。
酒过三巡,中间人堆着笑碰碰江明月手肘:“明月,你也跟越家老大喝杯,今天这高兴,别害羞。”-
刚才越仲山到得晚,被服务生领着匆匆进门。
他虽面色刻板,浑身冷冰冰气势,可小辈态度却也拿端,当即接过服务生倒酒,给桌上等他人赔不是。
放在平时,这整桌人里,除他爷爷奶奶,应该是没人敢接越仲山“对不住”,只有今天这种场面,才即便是阎王
他原本就没打算跟江明月讨价还价。
赶他出门前,越冼霖补句:“跟你妈说声,这不是小事,她回来才像个样子。”
越仲山道:“知道。”-
谈结婚进度很快,两边都是男孩儿,两边家里又都你情愿,只找个双方都熟悉中间人,没多久,就约两家人正式见面。
越仲山是当天到场后才得知,住院徐盈玉严重到连这种场合都没办法来,所以代表江家出面,是江明月小姨和小姨夫。
越仲山拿起那张宣纸,入笔露、收笔藏,竟还写得很用心。
得这四个字也不亏。
“什事儿,您说。”
越冼霖琢磨阵,才转眼轻飘飘觑他,慢条斯理道:“江家来话,说要谈谈。”
越仲山也有些愣。
越仲山接到叫他“滚回家”电话时,已经接近十点钟,越宅如今只剩下两个老人,平常这个时间,早已经熄灯火。
等他车进大门,伺候他奶奶付阿姨就在台阶上等着。
这幅场景很熟悉,是被派来给他透风。
“在书房,看着不太生气,待会儿要是说你,别出声就行。”
越仲山点头答应声,被她领进门,帮他挂外套,又拿热毛巾擦手。
江明月挨他小姨坐,另边是中间人,个四十多岁女人。
满脸笑意,是江明月小姨夫那边远亲,家里也做生意,跟越家来往也算多。
海城已经连续阴好几天,江明月穿得比前阵子厚些。
件浅灰色连帽卫衣,显得他年纪很小。
头发短点,逆光坐,隔不远越仲山能看到他耳尖上面细细绒毛。
不到周之前,他送江明月回家,徐盈玉还拎着他衣服出来甩到他身上,脸色难看至极,叫他“想都别想”-
越仲山搞些弯弯绕绕,想让江家小儿子进他门,越冼霖知道,江家原本不大愿意,越冼霖也知道。
至于具体搞什弯绕、现在江家怎又愿意,越冼霖年纪大,没心思去管。
他点点桌沿,说:“意思,实在没脸谈。往上数三代,越家都没干过这种趁人之危事儿,嫁娶更是只论自愿……现在只能人家要什、提什条件,就都接着,你说呢?”
越仲山道:“那当然。”
书房在二楼,越仲山敲门进去,付阿姨守在门外。
说什是听不见,就是防着里头开始摔东西,好及时去叫越仲山奶奶来灭火-
越冼霖站在黄花梨木书桌后头,手里毛笔浸饱墨,越仲山低头看,写是“趁火打劫”。
越仲山笑,道:“爷爷。”
他语气好,越冼霖也不再绷着,扔笔,人往垫张历史有几十年虎皮椅子上倚,打鼻孔里哼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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