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这像什?过河拆桥,们不能这样。”
“犯法吗?”
“……”江明月被句堵得语塞,结结巴巴地争辩,“别人会怎想们家?跟他为什结婚,基本上没人不知道,当时境外那两家运输公司眼看就要被卖掉,也没有律所肯接们案子,点办法都想不出来,还有你……”
江明楷没有说“没有那两家公司们也不至于破产”之类话,他没有要在江明月身上用任何谈判技巧,或者任何迂回战术。
“不在乎。”他说,“你只要告诉,你想不想离婚。”
因为涉案金额巨大,江明楷甚至没能参加葬礼,从江文智发病到死亡,乃至后面所有消息,都是通过律师传递。
遑论有阵子,江明月四处碰壁,连律师都顶着违约金离他而去。
徐盈玉哭声有点把他拽进前段时间触不到底恐慌中,江明月被江明楷很用力地搂两下,勒得骨头疼,才发觉自己眼泪已经打湿江明楷肩头衬衣布料。
他吸着鼻子,看见江明楷眼底也发红,痛得深刻。
但江明楷之后时间早被以小时为单位细致分割,财团名下各公司急于见他经理人不计数目,分列在家族办公室名册上,等待叫号,留给伤感空闲并没有多久。
近两个月,江明楷名在看守所里,但事实上人在建宁山湖区别墅。
房间有人按时打扫,日常饭菜是从自家名下五星级酒店直达送过去,半个月次细致身体检查。
检察院定下他活动区域是别墅铁门内,徐盈玉怕他无聊,还托人送匹马进去。
没有工作,整天活动就是看书骑马和休息,律师说,他最近毛笔字也写得很不错。
除严格遵守除律师之外不见外人、不打电话要求之外,可以说他生活比大多数没进去人要舒服得多。
江明月所有腹稿都出不口,那些大道理和游说也都统统只能憋着。
江明楷不打算讲大道理。
“想。”
江明月低下头,不合时宜地想起,前两天,也是在车上,越仲山脸色难看地对他说“不在乎”。
他感觉到
徐盈玉上楼去洗把脸,半小时后下楼,妆容干净,甚至看上去比早上更精神。
三个人往外走,等上房车,江明楷两腿分开坐在江明月对面,双手浅浅交叉,随口发话:“你婚前协议看过,没什大问题,最近就可以走离婚手续。”
江明月当然想到江明楷会有反应,只是哭嗝还没停,他下意识转头看徐盈玉。
那天带越仲山回家,他就提前与徐盈玉长谈,说好徐盈玉帮他跟江明楷说情。
徐盈玉却没看他,头微微低下,对江明楷话给出反应更像是默认。
周早上八点正式解禁,江明月和徐盈玉被引进门,两个人都红着眼,看他整理着烂花丝绒材质暗青色领带从楼上下来。
眼眸微垂,像是还没睡醒,或者只是有着副经年不变坏心情。
他先叫声“妈”,视线从江明月身上扫过,带着冷气。
徐盈玉从几秒钟之后突然开始哭得很厉害,缺氧到身体无力,这在去路上没有点预兆,但江明月不感觉奇怪,因为他自己也在拼命地忍,而且同样没有忍住。
爸爸去世时,只有他和徐盈玉去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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