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认不认识那家
老板？”
江明月不知道他问是哪个老板，更不好回答，就又问
遍什
事。
魏东东咬着牙，半晌，踹脚墙根。
他爸是原灵老员工，干十多年，在技术维修部门，去年在车间出事，
只手没。
保险是赔些，可根本不值那只手，那只手就是他爸所有工作能力。
魏东东道：“今天请你吃饭，赏不赏光。”
江明月有点不好意思：“今天真有事儿，说好待会儿找
哥去，而且师兄你也不用客气。”
魏东东倒也没有十分坚持，看着像有心事：“那行吧，正好去找个人，下次有机会。”
江明月问他：“没事吧？”
魏东东笑笑：“没事。”
气氛很怪，比尴尬多些暧昧，比暧昧又少些熟稔。
休息室里是张双人床，上面只躺着江明月。
而往常夜晚，越仲山什都不用说，就把江明月拉进怀里，板着凶巴巴面孔，亲着他，叫他疼，听他哭。
到现在他自己说要追江明月，却又连手都不敢再牵。
江明月觉得自己不怕牵手，只怕他那样似有若无轻触。
飞机上，他因为长时间飞行浑身疲惫却又死活睡不着时候，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跟越仲山都有点神经病。
越仲山精神却很好，看不出有多累，在机舱里没穿西服外套，白衬衣黑裤子，袖子挽到手肘，蓬松短发整齐得拢着，派轻松势头。
他坐在床上，拉开隔板，看会儿黑沉沉夜空，另只手直放在江明月被沿。
“睡不着？”
“嗯。”机舱里吵，江明月半张脸埋在被子里，露出双水汪汪眼，只是没精打采，“你去前面吧，不用陪。”
公司也直拖着，尤其是几易其主，到现在人虽然不算离职，但跟离职也没什差别，他家里还有个妹妹，他妈有慢性病，天天要吃药，没钱天都过不下去。
没想到还有这样事，魏东东平时总笑嘻嘻，看着虎背熊腰，但格外和善。
过会儿，魏东东第二次从斜对面实验台过来，叫江明月跟他到走廊上。
看出他有话说，江明月放下笔跟他出去。
“你家里可能对这些比较懂，也想不到还能问谁。”魏东东说，“小江，你知道不知道有家公司，叫原灵？”
江明月怎不知道，就是经几手，最后到越仲山手上那个电子元件公司。
“听说过，怎吗？”
皮肤纹理挨着蹭下就分开，不知道下次是什时候。
他转个身，留给越仲山个后脑，蒙着脸含含糊糊地说要睡。
回来后，江明月倒两天乱掉睡眠，比洗八筐烧瓶试管还困。
“小江，”魏东东从背后拍他，“没精打采呢。”
江明月托着下巴说：“没有吧，没偷懒。”
“不想去。”越仲山说。
还是他能有多简就多简说话风格，但又确实有很大不同。
他总看着江明月，那眼神黑漆漆又直勾勾，好像没要表达什特定意味，又好像已经装在里面太多。
这俨然不是他们熟悉相处风格，江明月把眼睛闭上，隔会儿，被沿微动，有股热气靠近，是越仲山手。
但他到底没有握住江明月，只挨着，偶尔碰到手背，像是不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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