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月在来之前把自己归在小孩堆里,但好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,胡乱应几句奶气“婶婶”,拿就走。
他对这些称呼已经免疫,以前还想着,以后江明楷有孩子,越仲山也要被这叫。
不过精神胜利法还没来得及占领高地,江明楷就开始疑似骚扰贫困男大学生
“你也去拆个。”
江明月扭头,发现他不知什时候开始看自己。
他更往沙发上缩,不愿意:“都是小孩。”
越仲山走过来,单手插兜,低头看他,只脚轻轻在沙发背上踢下,脸色冷淡,却无端带着戏弄:“去。”
江明月仍是不情不愿:“是你要。”
江明月吃最多是蓝莓山药和树根蛋糕。
大厅巨大圣诞树下堆着礼盒,最感兴趣是小孩子们。
他们在大房子里四处跑动,年纪小身边都跟着保姆,四五个扎堆在圣诞树旁边拆礼物,时不时传出阵哄笑。
有人抢到大盒子,从里面拆出来毛绒玩具,没人要小盒子拆出来是架无人机。
没什人认真吃东西,越仲山奶奶刚才领着几个儿媳和孙辈女孩子去看花厅,这会儿坐在正院大桑树下说话。
越仲山表情没有变,但是顿顿预备把手机还给他动作,眉心微皱。
江明月连忙说:“开玩笑。”
越仲山道: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江明月把手机拿过来,屏幕朝下倒扣,微红着耳朵看窗外。
越家老宅里不接待外人,正式会场也不是这栋古味十足大别墅,只因为越仲山奶奶年轻时也爱西式,就算现在,年年也要沾沾热闹,才到处装扮起来。
越仲山应下:“要。”
他心里有中意,个黒沙金纸包着小盒子,巴掌大不到,上面系根奶白色丝带,坠着颗白玉做芯荔枝。
圣诞树旁边小孩见他都不玩,先齐齐瞅过来。
在自己家里听过好多遍,这就是跟他们最怕大伯住起婶婶。
住起,想想都害怕。
江明月托腮倚在大厅东南角岛形沙发左翼上,怀里塞个四方抱枕,丝绒料子,摸着很舒服。
他看看外面,再看会儿玩闹小孩。
这是他和越仲山结婚后越家第次大集合,方佩瑶也回来,江明月几乎跟所有人都又打遍招呼。
寒暄、问候,再有人问几句他学习情况,就像过年时总会遇到“寒假考多少分”,个个耐心应对下来,工作量相当于婚礼那天重复。
人情比体力劳动累人,江明月填饱肚子就躲到角落,加上越仲山好像还有工作处理,拿着手机不苟言笑站在他附近落地窗边,这会儿就再没人过来。
但他们精神也短,经不起太长时间闹腾,所以本家和带亲旁支会先过来吃下午饭,慢慢成惯例。
老宅楼顶高,而且设计得采光极好,没有处不开阔,看着进来多少人都容得下。
特地搬出来长条桌上铺着洁白餐布,蕾丝轻薄,细节繁复。
每桌上餐点都差不多,颜色漂亮,以红绿色为主。
主菜是只烤火鸡,配菜主要是土豆泥、鲜虾和西兰花做圣诞花环、凯撒沙拉和种很好吃馅饼,因为越仲山奶奶喜欢,所以主厨还把芝士翻着花样做遍,能搭配食材都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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