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越?”
顾晋诚手从他肩头滑到他脸庞,指尖触及微凉液体,他手掌覆在他脸颊上。
顾文越不愿意转过脸,执拗地看着车外,低声道:“你别乱动。”
“看看。”顾晋诚低头,右手掌着他脸,同他对视,氤氲着水汽桃花眼里闪烁着明灭光,稍稍闭,眼角就有道热泪滑下去。
顾文越看着他,强作欢笑:“是不是太胆小?”
顾文越刚才已经换过衣服,但这股子铁锈般血腥气直在鼻尖散不去。
他看着顾晋诚左臂包扎伤口,声音低落下去,轻叹似说:“今晚好漫长,怎还不过完。”
柔白脸颊上神色寥寥,漆黑眼神黯淡无光,对今晚事情心有余悸。
顾晋诚搂住他肩膀往怀里带带,压住他半边耳朵揉揉:“好,已经过完,等警察那边处理就行,不会有什事情。”
特警这边派人过来详细解清楚情况,当事人关系等等。
,他鲜少这样沉默,但是此刻却说不上来个字。
旁,郑野同顾晋诚汇报家里情况,以及和顾文越起出事韩阿姨和保镖。
原来是松平收买其中个保镖,郑野已经查出情况后送到警局处理。
顾文越得知韩阿姨和另个保镖没事才放心,但依旧是没做声,眼里只看得到顾晋诚人,动作极其轻柔地帮他擦拭脸上血迹。
顾晋诚配合他动作,对站在床尾郑野吩咐。“和家里说声,们晚点回去,让张管家照应老爷先休息。”
明明危急时刻比刀不是他,受伤不是他,可是他就是这惊恐万分。
顾晋诚没有回答,他脸庞缓缓靠近他,高挺鼻骨抵在他柔软脸颊上,轻微地蹭动。
顾文越直直地看着他凤眸,瞬不瞬。
在明灭流转灯光中,顾晋诚指腹抹掉他泪痕,干燥唇畔擦过他侧脸肌肤,留下灼烫星火,最后停留在耳鬓位置。
“知道,是担心,不是胆小。”
只是,唐刀暂时不能送回来-
冬夜十点,顾晋诚披着黑色大衣,右手紧紧揽着顾文越坐进劳斯莱斯。
顾文越始终轻轻地靠在他右肩,被他拥着,庇佑着。
他眼神望着车窗外,无尽夜色里,闪过车灯照在他脸上,浑浑噩噩地想起昨天,或者是前天,又或是很多个他们对视瞬间中。
他眼睛渐渐湿润。
等郑野离开,顾文越才低声问:“今晚你还要回去?”
医生和护士刚才说过两遍,可能会高热,建议留在医院观察。
顾晋诚握住他左手,拇指习惯性在他虎口小痣上揉揉,看着他担忧眼眸:“让医生跟去就行,别担心。”
顾文越点点头,他信任顾晋诚能够做出合适判断和决策。
擦拭过血迹毛巾在热水盆中洗好几遍,水都染得淡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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