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,工作室,节目,跟喜欢歌手合作,还有眼前这个不靠谱流氓。
要是他觉醒来,还在脏兮兮酒吧沙发上,还是孤零零个人,还是在醉醺醺人群味道里,抱着陈旧吉他,和不想醒来梦境。
那怎办。
会儿又抱着煎蛋傻笑,嘿嘿,他还有团队,嘿嘿。
32
外头风吹过,雨点噼里啪啦地打,连带着叶子沙拉拉叫。
深夜世界空无人,偏偏只有这雨下得活活泼泼、这风吹得热热闹闹。
宁晃随着这风这雨,欢欢喜喜着高兴,又因着黑黝黝夜色怅惘颠倒,在床上煎小鱼似翻来覆去,最后还是同张床陆忱开口,说:“睡不着?”
却听陆忱笑着说:“小叔叔,贿赂?”
宁晃让这句话拆穿,恼羞成怒,哧溜下钻回被子里,背过身说好心当成驴肝肺,冻死活该,爱几把睡不睡。
床榻动动,显然有人顺势钻进被子。
宁晃耳朵又支起来。
陆忱说:“明天去联系你团队。”
宁晃嘀咕:“又没有记忆。”
“再说……现在年轻着呢。”
还真没说错,小叔叔现在十八。
嗯,老是他。
过会儿,有只手,就偷偷拉拉他衣袖。
?”
宁晃在被里翻个身,把被子拉过头,嘀咕:“没有。”
他又不是小孩,怎可能为这种事不高兴。
“把灯关上,谢谢。”他说。
都谢谢,这还叫没不高兴。
宁晃下意识说:“没有。”
想想,又说:“可能是突然什都有,有点不太适应。”
他其实留下陆忱,也是想找人说些什。
可眼下境况,他无人可说,其实是很高兴,只是又心里阵阵发慌,有种跨越时间带来不真实感。
他把人往被子里缩缩,从柔软厚实羽绒被里汲取点细碎柑橘香,半天才不确定地说:“真都是吗?不会是做个梦吧?”
“但是小叔叔,短期内就这个工作,其他活动等你稍微好点再说。”
宁晃故作平静地“嗯”声。
切尽在他掌握之中。
他想,这应该算不上心机,毕竟这是他以后男朋友,睡张床也没什大不。
再说,这是这个笨蛋自己同意。
陆忱假装没看见。
宁晃犹豫下,就又从被子里钻出来,目光打量下窗外,又打量下陆忱。
咳嗽声,垂眸慢慢说:“下雨,客房是不是有点冷。”
陆忱就配合他,慢慢说:“是有点冷。”
“那,”宁晃裹着被子,咳嗽声,“要不你也睡这屋吧,反正两床被子呢。”
他要是只小刺猬,现在都快卷成球,身上刺能当牙签扎苹果。
陆忱哭笑不得,说:“真那想去?上次去录节目,还说再也不接。”
这种节目录就录通宵,小叔叔经常早上三四点钟才能回家,连袜子都不脱,扑通倒在床上就睡。宁晃二十几岁还熬得住,自打过三十,次次回来都腰酸背痛,比陆忱创业那会儿也不遑多让。
上次录这种节目,还是年以前,回来严正发誓,再接这种活就让自己男朋友出门踩狗屎。
当然,当时男朋友陆忱只有乖乖给小叔叔按摩份,没什反抗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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