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不是他自己想起来,这事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,真把十八岁不当回事儿。
陆忱看他眼,说:“是觉得,你知道会不开心。”
宁晃“嘁”声:“你就没觉得,不知道会更不开心。”
陆忱看他半天,抬起手。
宁晃眼睛都不闭,就直勾勾看他。
“事先为什不跟商量声?”
宁晃嘀咕:“有什可商量。”
“如果你唱完,但节目组后期给你剪掉,只留下你打人场景,你怎办?”
“或者节目单让程忻然早早知道,他为不让你上台,给你下绊子,你又怎办?”
宁晃又开始摆弄自己吉他,说:“该怎办就怎办。”
陆忱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,十指合拢,慢慢端详打量他神色,却偏偏就是气势摄人,叫十八岁叛逆期小青年不敢轻易开口。
他指指沙发,说:“坐下说。”
宁晃就坐下。
陆忱说:“说吧。”
他就硬着头皮,嘀咕说:“有什可说。”
陆忱阴影把他笼罩,由上往下,淡淡地审视他。
这人这双眼睛真怪,昨晚看着还是温柔,现在再瞧,跟刀子似利。
但是输人不能输阵。
他梗着脖子,冷冰冰,桀骜不驯地跟陆忱对视。
他说:“陆忱。”
陆忱说:“哪儿学脏话。”
宁晃抬杠:“你家脏话还有补习班?多少钱天?”
“少说。”陆忱说。
宁晃没好气说:“你不惹,就不会说。”
他在黑酒吧混出来,乌烟瘴气,别没学会,就学会混账话,平时倒不常说,生气,就憋不住往外蹦。
儿提走。
他本来就是米七八个子,十八岁还要再缩水点,米七六,被陆老板拎着衣领刚好合手。
宁晃捂着自己衣领,龇牙咧嘴骂骂咧咧:“你拎干嘛,自己会走。”
“陆忱,为你连歌最后句都特改,你至于你。”
“是找程忻然茬,又不是找你事,你凶什你……”
结果手落下,用力捏他脸上。
左捏右捏,把他表情都捏得滑稽。
陆忱终于端不住绷紧神色,整个人都温柔下来,轻声问:“不躲?”
宁晃说:“躲个几把躲,你又不会动手。”
这下真被轻轻拍下嘴巴。
陆忱口气重点:“宁晃,你抬头说话。”
宁晃破罐破摔,抬头凶巴巴瞪他:“跟你商量什商量?”
“天天小叔叔小叔叔,叫得好听,什都不跟说。”
“你懂个屁,你这懂,你也没告诉程忻然事。”
话出口就收不住。
人在唱歌时候就露馅。
面具也掉。
管他节目播不播、会不会剪掉,反正病情都瞒不住。
他其实心里有数,早就知道有这种风险才去做,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
陆忱表情是冷,声音却有着不温不火平静:
陆忱看着他:“嗯?”
“……这房间不隔音。”
——他这绝不是怂。
绝不是。
90.
——偏偏是在陆忱面前。
这下好。
抽烟,打架,
“啪嗒”声,是他被扔进休息室。
“咔哒”声,是门锁上。
“咕咚”声,是……
是他偷偷咽咽口水。
没有别人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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