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鲫鱼怎挑?”
终于他忍不住要打电话过去,把人臭骂顿时候。
屏幕上蹦出来句:“有些事耽搁,这就来。”
——就知道他不靠谱。
宁晃黑着张脸,看着购物车里群龙无首豆腐小葱海鲜菇,心想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。
他出门时仍是自己喜欢风格,穿着件漆黑带铆钉外套,长靴,裤子上有叮叮当当挂链,身材比例绝佳,哪怕是戴着口罩,露出来精致锐利眉眼、和生人勿近气质,仍是遮掩都遮掩不住冷冽傲气,浑身上下都写着叛逆两个大字。
比预定时间已经迟二十几分钟。
宁晃消息还飘在他手机界面。
“人呢?”
“下班没。”
“喂。”
“程先生,跟宁晃不样。”陆忱声音温和无害,从里到外,始终如平静无波,只有目光,冷而锐利,仿佛可以把人皮囊剔开,削到骨头里面去。
税务。经济往来。合作对象。私人生活。
他样样找就是。
小叔叔只记得那几首歌。
而他要记仇得多。
是合作创作,声明可以是版权纠纷,可以提供赔偿……”
这是他能想到最好办法:趁着切没有无可挽回,把对自己影响降到最低。
“程先生,”陆忱打断他话,“这话你为什不去找宁晃谈?”
程忻然脸色更白。
——他不敢。
惹得周围走过人都忍不住多瞧几眼。
他放下手机,沉默着环顾四周,片刻后大步流星,扭头就走。
走到个人身边。
小刺儿头低下头,小声开口:
“阿姨,打扰下。”
最后句是:
“陆忱,你是在回家路上被鲫鱼吃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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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晃盯着无人回复聊天界面。
等十分钟还多。
剖开乖巧温柔皮囊,他轻轻说。
“程先生,是生意人。”
“——擅长秋后算账。”
……
陆忱请走令他讨厌客人。
他不敢提自己跟宁晃曾经是朋友,甚至不敢对上宁晃十八岁那张面孔。
也知道宁晃是绝不会答应他。
“你觉得看在利益份儿上,也许会被你打动?”
陆忱蓦地笑起来,仿佛觉得他有些荒谬,但又蕴含些冷意:“程先生,你现在与其跟聊这几支歌,不如想想你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担心事情。”
程忻然眼神慌:“……你什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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