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往回撤撤,哭笑不得说:“没扎着,到底是你失忆还是失忆,你怎还出不去呢。”
却被陆老板捉住脚踝。
钳子似,挣都挣不回来。
陆忱眸子暗暗,声音也发哑,说,你别动,找找。
他挣不过这个醉鬼,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,心想爱找就找去吧。
眼神儿还很沉默,乍看有些迫人气势。
要不是这身打扮,还真看不出来是个醉鬼。
宁晃试图跟醉鬼沟通:“……三点,该睡。”
陆忱慢慢走过来,盯着他看半天。
宁晃心想是不是醉没听见,又重复遍,说:“到点儿,该睡,明天再拖地好不好?”
然后猛男围裙跪在地上,开始吭哧吭哧擦地板。
连旁边正在运作扫地机器人,都被陆老板嫌同行抢活儿,脚踹到沙发底下,可怜巴巴晕头转向。
窝在沙发上、坏心眼参观他撒酒疯宁晃骤然瞪大眼睛:……事情超乎他想象。
虽然从他角度来看,其实这场景还颇有看头。
背对着他,跪在地上擦地陆忱,背上只有围裙带子,背肌练得匀称有力又漂亮,在酒精作用下微热。
宁晃刚恢复记忆,面对就是自家男友醉酒场景。
他人到三十四岁,什场面都见识过,早就熟悉陆忱醉酒这套——毕竟次次醉酒都个样子。
先是赖着撒娇,发酒疯,黏糊又磨人。
过会儿,酒精彻底上头,人就开始变傻,全凭本能行动,偶尔会蹦出几句胡话。
这时候拦是拦不住,脑子不好使,只能让他自己行动。
”
他委屈巴巴地松开手。
宁晃站起来,扶他进屋,边踉踉跄跄地扶,边叹息,说:“大侄子,不长大,谁管你啊。”
“你这要醉死在外头,力气小点,拉都拉不起来你。”
“个头高也就算,肌肉密度还大……”
于是指尖儿寸寸揉捻,磨蹭过去。
慢腾腾地,找他脚底不存在碎玻璃。
喝酒人,连指尖儿都是热。
陆忱却皱起眉,在沙发边蹲下身来,轻声说:“……小叔叔,你是不是脚疼?”
宁晃挑眉微怔:“脚疼什?”
陆忱却已经开始脱他袜子,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用那双看不出丝毫醉意、温柔眼睛去找他脚底玻璃碴,小声说:“……扎在哪儿?”
宁晃这会儿想明白。
是陆老板还掉在他回忆起来那堆破事儿里出不来。
但又看看远处,晚秋,深夜,凌晨三点。
供暖还没上来,空调暖不到地板。
他记忆刚恢复,让陆老板这下去,明天他又得睡客房。
宁晃沉默半天,轻轻喊声:“陆老板?”
正在擦地陆忱猛然站起来,定定地看向他。
陆老板本能。
就是扫地、刷碗、擦家具。
低头发现自己衣服脏,困扰地皱皱眉头,开始脱衣服,嫌弃地扔进洗衣机里。
甚至能熟练记得洗衣机是哪个键,三两下,洗衣机就哗啦啦运作起来。
然后……陆忱去厨房,把围裙穿上。
陆忱挂在他身上醉醺醺地笑,进屋,就又把宁晃按在自己怀里。
傻乎乎地掉眼泪。
“小叔叔,你怎又变回来。”
“怎总这想你。”
180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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