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晋脸色冰冷,神情僵硬。
“路逃出来,处理掉不少人,”颜骅像是诉说平常小事,“再多你个,也无所谓。”
“颜骅,”王晋屏着呼吸,“你不是这种容易冲动人。为除掉个,背负上所有,包括性命,你觉得值吗。”
“个快死老头,”颜骅低笑出声,眼光放肆,“拖着你个三十来岁起下地狱,觉得很值得。”
王晋脸色又暗几分。
除那双眼睛,反而射出越发肃杀光,像是往王晋身上刺着毒针,充斥置人于死地威胁。
他披着套类似军衣黑色长袄,拉链早就坏,隐约露出里面短袖,衣服下摆暗褐色,诡异痕迹。
颜骅手里拿着,不是砍刀,是把斧头。
刀面泛着森寒杀意,直戳王晋眼睛,莫名刺疼。
王晋紧绷神经,脚步微微向后抵着地面,余光扫荡四周,最后,把视线落在那辆出租上。
王晋把它紧紧地抓在手里,易攻击那头对准车门。
颜骅却打开后车门。
他也不动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像具僵尸。
他身形庞大,挡在那里,月光穿不透黑影漩涡。
他似乎在等。在等王晋出来。
郊区。马路。
颜骅打开车门,自己下车。
王晋边盯着他举动,边不停在黑暗里摸自己手机,可是根本找不到。
他浑身发冷,脖子却滚出汗,在狭窄闭塞车厢里,他升起股窒息绝望。
他脑子仿佛被冻住,从看清颜骅那刻开始。本能求生欲迫使他在令人头痛欲裂风,bao里挣扎,可同时,恐慌和对未知难以估量也使他难做抉择。
“从你和映钧结婚开始,又或者说,从映钧怀你孩子开始,”颜骅吊着斧柄,刀锋砸在地上,划出阵刺耳,
“咱俩恩怨,就没完没。”
“这多年,你是怎对女儿,又是怎对,你心知
颜骅现在举动,很明显是要杀他灭口,那把斧头,劈下去无疑将人裂成两瓣,他不能冒险。
最好办法,就是先拖延时间,找机会暂时控制住他,自己趁机乘车离开。
颜骅似乎看穿他心思。
“会冒着判处死刑风险来找你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幽而空洞,
“你应该能想到,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
王晋定定神,觉得稍微缓和不少。他计算着安全距离和进攻范围,眼珠死死地瞪着颜骅,尽管从他角度,那只是黑黢黢团,胜似鬼影。
他小心翼翼地下车。
月光下,冬日寒意混杂山林幽凉,自动在颜骅脸上结层霜。
王晋视线明朗不少,他手里握着,是根顶端被削尖细棍,不短,发力空间也比较大。
颜骅剃光头,空旷头顶凌乱飘着几丝白发。他额头臃肿,侧颊淤青遍布,鼻梁右边不协调地突出着块,嘴唇干裂,本就年近七十人,此刻更显苍衰。
王晋努力集中注意力。车里很黑,透过茶色车窗,他看见颜骅提着把类似砍刀东西,在月光映衬下,锋锐影子拉老长。
王晋手继续在黑暗里摸索。
他碰到个尖硬物体。
王晋手顿,不敢犹豫,立刻握在手里。
触感冰冷,疑似经过打磨棍棒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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