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也渐渐昏沉,眼前景象慢慢斑驳成光点,接着,犹如片迷雾,灰蒙蒙。
残存清醒在最后刻,定格在吴超后脑勺上。
王晋身子软下来,头歪,即将昏睡过去时,手指动动。
瞳孔里是模糊图像,唯有吴超背对着他身影违和地显现。
王晋微蹙眉。他想重新睁开眼,却根本睁不开。
过会儿,他又开始犯困。
奇怪……王晋把背从椅子里直起来,努力睁睁眼睛。
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,王晋想想,手指攀上窗户摁钮,“把窗户开下。”
“不好意思啊,”吴超笑笑,“这车窗子有些毛病,还没来得及修。”
王晋试试摁钮,车窗锁死,确实开不。
“……”王晋想想,明白他应该是指颜司卓,“不是,他有事,很早出去。”
吴超停几秒,短暂地哦句,发动车子。
王晋稍稍打量下车,“这是你自己吗。”
“什,”吴超通过后视镜瞄眼,“哦,是,去年买,用少。”
王晋随意笑笑,“以为你会开警车来接。”
吴超开车来接王晋时候,王晋整个人时没反应过来。
他是知道有需要时候,警方会传他去问话,他也直都等着,等着案情新进展。
吴超来时,只有他个人,穿着身便服,车也不是警车。
王晋个人出小区,站在吴超车前,迟迟没敢上去。
他还记得那晚审问时,吴超从头到尾铁青脸。今日,反倒见他,主动笑起来。
这幕,有些似曾相识……
这段时间围绕于他心头疑云再次涌来,压迫着他神经,种急切而绝望窒息。
另边,颜司卓发疯似寻找吴超。
“帮你问过,”林平挂电话,脸淡定,“吴超今上午请假,说是要回老家接亲人,起商量他弟弟事。”
“但是那个人刚才
“是不是太闷,”吴超说,“马上快到,能坚持吗。”
“没事,”王晋连忙说,拿手掩掩哈欠,“可能昨晚没休息好,所以……”
“那你先睡会儿吧,”吴超轻声,“路还堵着,估计还得会儿。”
按道理,这种情形下王晋是不可能睡得着。
可是此时也不知怎,王晋慢慢闭上眼,挣扎好几下,直到眼皮沉重地再也抬不起来。
吴超也笑,平视前方,“警车毕竟不太好看,容易惹闲话。”
王晋在心里舒口气。看吴超这态度,八成是案件向着有利于自己方向发展。
“那个……”他斟酌道,“能冒昧问句,这次找谈话,是因为有什新发现还是……”
“有些,”吴超看出他紧张,“别担心,只是问几句话。”
王晋见他闪烁其辞,即便心存疑虑,终究没再多言。
吴超本来就黑,也不知是熬几晚上夜,连眼珠子都跟着混。笑起来,只有嘴白牙格外敞亮,莫名地突兀。
王晋见他这样,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板着脸,“麻烦你,亲自跑趟。”
“也还好,怕来早,打扰你休息,”吴超替他拉开车门,“你人在家。”
“不是,”王晋坐进车里,“有个朋友。”
“上次那个?”吴超关车门,自己进驾驶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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