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杨将信将疑。
冷静晚上,颜司卓再次走进卧室时,动作轻很多。
见他来,文昌他们自觉退出去,带上门。
颜司卓走到床边,王晋侧躺着,拿背对着他,闭着眼睛。
正当他猜测到底是睡着还是没有时,余光扫过王晋揪着被子手指。
“不困,”颜司卓进洗手间,抹把脸,水湿领口和衣袖。
他拿毛巾遍遍用力擦着脸,鼻子都被擦红,“他醒吗。”
“嗯……”小杨说,“还没吃饭。”
“去和他起吃,”颜司卓把满是烟味衣服扔进洗衣机,又换件干净。
小杨直接往他跟前堵,眨眨眼,“您想好,别又说不到几句动手。”
他会这生气他离开,除王晋又次残忍将他丢下,还有个原因,是他觉得,王晋根本不懂爱护他自己。
他如今看不见,这个世界对他而言,就如同电影里令人惊惶未知。以前切,即便再熟悉,都要从头打翻,从头确立认知。
他就这个人走,没有亲人,拒绝朋友,他能找到谁帮他,就算他要靠自己,当危险来临时,他连正当防御都做不到。
颜司卓觉得,有些人自以为是成熟,根本是给别人找更多麻烦。比如王晋。
颜司卓长长地叹口气。
光随着无边寂静沉沦。
北京难得有这安宁夜晚,难得,天上空荡荡,什都没有。
他从来认为自己聪明,没有他办不到事,没有他解决不问题。
他直这自信,可为什到今天,怀疑却欲将他人生彻底打乱。
遇见王晋以后,他无限地挖掘出自己无能。无能让他爱上自己,无能让他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,
颜司卓眉头挑,随后视线转移至他脖子。昨晚留下红痕依旧清晰。
颜司卓咬咬嘴唇,偏过头,懊丧地闭闭眼,给自己耳光。
他拿手向他脖子
“……是那种人吗。”
“你不是那种人吗。”
“………”颜司卓啧句,敲记他脑袋,不耐烦道,“不动手!只动口!”
“都想清楚,”他努努嘴,“昨晚那样,解决不问题。”
“所以,还是好好谈谈吧。”
愤怒过后,只剩无奈,心疼。他爱上个自尊心过强人,这个人,用自尊给自己围堵墙,然后把所有人隔绝在外。
也包括他。
第二天上午,颜司卓燃尽最后支烟,抖落身上黑烬,离开阳台。
小杨见他眼睛又红又肿,但是没有血丝,眼眶还算清明。黑眼圈埋在睫毛下,透露着疲惫。
“您要不睡会儿……”他看眼阳台地烟蒂,叹道,“去休息下吧。”
无能让他接受自己爱。
颜司卓摸根烟,打火机火星在细碎寒风里摇曳,摇晃他心智。
颜司卓陷入迷茫。他想不通王晋到底无法释怀是什。明明只要他待在自己身边,自己就如同拥有所有,他却偏要,替自己争取那些根本无所谓东西。
房子,公司,事业,王晋脑子里只有这种东西。也许对他而言,这些才是他安全感。所以,他向颜司卓表达心意方式,就是把自己直依靠安全感,全部给他。
可是颜司卓要不是这个,他只想要王晋这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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