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相信你讲话,医生,”他从容不迫地说道,“当然啦,理解你顾忌……上星期五夜里,你跟弗里兰太太在起,是吗?”那女屏住呼吸,沃兹医生则把浓眉往上挑。詹·弗里兰彷徨迷茫,偷眼看看医生,又转过来瞟瞟妻子,胖墩墩小脸上凝聚着伤心痛苦和焦急不安。沃兹医生突然闷声笑起来。“这个猜测高明极,探长。你猜对。”他向弗里兰太太微微欠欠身,“弗里兰太太,你准许说吗?”她像惊马似把头昂。“你瞧,探长,并不认为说清这位太太真实行踪有什可窘。说实话,确陪伴弗里兰太太到大都会剧场,后来又到巴比松——”“住口!不认为——”弗里兰打断他话,带着抗议口吻,稍微有点儿气急败坏。“亲爱弗里兰先生啊。那晚,是所能想象最纯洁无邪夜晚,也是很愉快夜晚,能肯定地这样说。”沃兹医生仔细打量这位荷兰老汉忐忑不安脸色,“弗里兰太太由于你长期出门在外而深感寂寞,先生,而呢,在纽约举目无亲——们很自然地走到起。”“唉,不喜欢这样,”弗里兰孩子气地说,“点儿也不喜欢这样,露茜。”他蹒跚地走到妻子面前,伸出食指向着她脸摇晃,噘起嘴。她像是要晕倒样子,抓住椅子扶手。探长断然命令弗里兰安静下来,于是弗里兰太太向后仰靠,紧闭双眼,无地自容。沃兹医生微微摇晃自己宽阔肩膀。对面吉尔伯特·斯隆长长地吐口大气,斯隆太太呆板脸上有刹那生气。探长明亮目光挨个儿向他们射去。他目光停落在踉踉跄跄季米特里奥斯·卡基斯身上……呆米这人,除那副懵懂发呆腔调以外,其貌不扬,形容枯槁,和他堂兄乔治·卡基斯如同个模子里出来。他永远用大翻着白眼凝视别人;厚厚下唇耷拉着,后额几乎是扁平,头颅大得不成样子。他直在悄没声息地逛来逛去,不跟任何人搭讪,却眯着两眼瞅到房间里每个人脸上,两只大拳以奇异规律不断地握紧、放开、握紧、放开。“哦——你,卡基斯先生!”探长喊道。呆米继续在书房里蹒跚着来回巡视。“他是聋子吗?”老头子焦躁地问,但并不是专门向哪个人发问。琼·布莱特说:“他不聋,探长。他只是不懂英文罢。你知道吧,他是希腊人。”“他是卡基斯堂弟,是吧?”“不错,”艾伦·切尼出人意料地开口,“不过他怯生。”他有意识地摸摸自己漂亮脑袋,“在精神状态上,他等于是个白痴。”“有趣极,”埃勒里·奎因咬文嚼字地说,“‘白痴’这个词汇,源出于希腊文;而从语源学角度来看,希腊文中‘白痴’只不过是指希腊社会组织里个蒙昧无知平民。根本不是指低能儿。”“然而,他却是现代英语中所意味那种白痴,”艾伦懒洋洋地说道,“舅舅在十年之前把他从雅典带到这里——他是这个家族中最后个留在那边。卡基斯家族中大多数人归化美国已有六代之久。呆米始终不懂英语——妈说他连希腊文也几乎目不识丁。”“好吧,总得跟他谈谈呀,”探长带着种无可奈何心情说,“斯隆太太,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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