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况以为是自己挤到她,往外撤些距离。可即使如此,她还在继续往里走,眼看就要撞到路边行道树。
“徐未然,”邢况突然开口,低沉嗓音被夜风吹得温柔:“过来点儿。”
徐未然心有片刻停跳。
仔细想遍,今天是她在学校第天见到邢况,邢况从来没有问过她名字,班里人和老师貌似也从没有叫过她,他又是怎知道她名
徐未然从书包里找出包手帕纸,抽出张展开给他。
邢况居高临下看她眼,把纸接过来,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。
污脏纸团被扔进旁垃圾桶里。他只手扶着车把,另只手拿过她抱在怀里书包。
“住哪儿,”他说:“想起来?”
“……哦,在、雅景小区。”
马路边,她自行车就歪在边。
她刚要过去,被邢况拉到身后。
书包从他手里到她手中。
邢况把她车扶起来,检查遍。刹车把断半,塑料车筐从中间裂开,链子也掉。
他半跪下来,把外套袖子折到手肘处,语不发地开始修链子。
来,被握着那条胳膊整个都是麻。
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,她把他外套拿下来。刚才喝酒时身上洒很多,她又满身都是酒味,肯定把他外套也弄脏。
她抱着衣服犹豫会儿,说:“给你洗干净再还给你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邢况直接拿过来穿上,问她:“你家住哪儿?”
应该是要送她回去。原本怎也不会忘小区名字,现在却有点儿想不起来。她皱着眉仔细回忆遍,猝然想到另件事。
“走吧。”邢况推着车子往前走,语气淡漠,像在跟个无关紧要陌生人说话。
某种意义上,他们确实算陌生人。
除名字外,对对方无所知陌生同桌。
徐未然跟在他旁边。
路走回去,始终觉得身边人很有压迫感。她如今只长到米五八,踩上鞋才到米六而已。邢况净身高有米八六左右。近三十厘米身高差让她压力很大,走路时不自觉想离他远点儿。
借着路灯光,徐未然看到男生手指修长细瘦,骨节分明,手背上凸着有力青筋,是双好看又格外性感手。
目光顺着他手往上,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脸上。
他侧脸线条利落分明,下颌线凌厉,双唇很薄,抿着冷漠条线。鼻梁挺拔,昏暗夜色里看不清楚,但她记得在他鼻翼左侧,有颗很小浅褐色痣。
或许是酒精催发她胆气,即使知道这胆气到底是无济于事,薄得都不用风吹都能散开。她站在他身边,眼神落在他身上,颗心噗通、噗通、如鼓点般越来越快地跳着,快要从她胸腔里撞出去,揭发个已然萌芽少女心事。
男生把链条修好,双原本白皙手上沾满黑油。
她转过身,借着路灯光辨认方向,朝北边条分岔路走过去:“自行车还在那边。”
她走得有些不稳,只勉强能站稳脚步。
邢况在她身后跟着。她个子小,勉强到他下巴,从他这边很清楚地看到女生蓬松发顶。
她头发细密柔软,搭在她瘦小单薄背上,上面落层温柔月色。
徐未然走得很慢,步子又迈得小,走很久才走到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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