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如山间清泉,有着涤荡人心力量:“还没有祝贺你。”
少女眸光认真,如看着样触不可及世间珍宝。
“其实你真很好,”她说:“无论做什事,都能做得很好。”
邢况这个时候才知道。
她手里璀璨耀眼烟花,是放给他看-
两个人下楼,找处空旷广场。徐未然拿出根烟花棒,邢况拢着风,按亮打火机帮她点燃。
并不知道她为什突然有兴致来玩这个。
徐未然举起手里烟花棒,在空气里晃晃。
虽然只是个小玩意儿,可她格外喜欢玩,像个孩子。
烟火拉成线,比天上星星还要明亮。
以她成绩,当艺术生会轻松很多。
徐未然眸光黯黯,脸上有明显落寞:“妈不喜欢画画,她说画不出什名堂,学也是白学。爸爸半辈子都在画画,始终事无成,勉强能养活和妈而已。妈她应该不想让步爸后尘,只让把画画当爱好。”
她把那沓用过画纸整理好,手指在上面爱惜地抚抚:“就无聊时候随便画画。”
说起过世父亲时候,她脸上难得平静,并没有流露出太多难过表情。
可失去父母那种痛苦,是无论过去多久都抹平不。
邢况心底蓦地产生细小疼惜。
会觉得她个人在这里生活,像是被世界抛弃。
无意中瞥见茶几上放着沓速写纸,最上面张画着副意境悠远竹林图。
他把那些纸拿起来翻翻,每张纸上都画着不同内容,风景或是人物,古代现代笔法都有,笔触已经很成熟,像是专业美术生画出来东西。
徐未然端着水过来,见他正拿着画看,赶紧上前要把东西收起来。
那天晚上邢况做个梦。
梦里他站在高耸入云楼顶天台,往下看是黑漆漆片,往上看找不到颗发着光星星。
他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,看到散开大团大团血。
更明亮是女孩带着笑眼睛。
邢况站在她旁边,等她手里烟花棒快要熄灭时拿出根新,点燃后交给她。
夜风无声吹过,女孩披在肩上发丝扬起个温柔弧度。
她在烟花映衬下抬起头,双眼睛澄澈如洗,让他心里阵阵发痒,如被人下蛊。
她对他笑笑,笑容明媚温柔:“你今天打球去看。”
邢况中邪样地多管起闲事来,担心起她个人在这里住会不会不开心,没有人陪着会觉得孤独吗。
他自己个人惯,从十岁开始就基本处于独居状态。他可以个人生活,但徐未然看上去柔弱单薄,她是怎撑下去。
徐未然见他脸上神色很沉,担心他是喝酒不舒服,问:“你困吗?要不要睡会儿?”
邢况:“不困。”
“那……”徐未然过去电视柜旁,打开抽屉,把上次邢况买给她把烟花棒全都拿出来,兴致勃勃地回头看他:“们去玩这个好不好?”
“忘收拾。”她有些尴尬。
邢况接过她送来蜂蜜水,手指在杯壁上摩挲两下,感受到水温熨帖。
“你画?”他问。
“……是。”她并不自信:“画不好。”
“没有,画得很好。”邢况看着她:“你喜欢画画,为什不学艺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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